,皮肤热辣辣的痛,好像身上有无数的火苗,又似乎是刺骨的寒冰。眼睛睁不开,四肢不能动,这样极端的状态,连思维也开始凌乱,恍恍惚惚的,竟然开始细心去分辨皮肤传来的触感,多么奇妙,热和冷到了极致,身体竟然已经分不出。
好难受,体内的热力被这寒气激发起来,离了那潭水不过几刻的辰光,我便周身发烫,感觉耳朵一胀一胀,好像能听到体内血液沸腾的声音,感受到周身热血的走向。耳膜鼓胀,两颊烫人,我要爆炸了。
好像我成了个巨大的心脏,全身的皮肤都随着脉搏的节奏在律动,我现在一定像个煮熟的虾子吧?我现在的感受,也定然与在水中煎熬的虾子相同。
这样的难熬。过了一会儿,这鼓胀感稍弱一些,手指脚趾的肿胀疼痛便加入了讨伐我的阵营,惨了,一定是冻伤了。
什么破潭子啊,都四月天了,潭水还活像刚开春解冻时一般,冰得吓人。
脚步声,我能感受到墨让将我翻了个身,令我脸朝上躺着,粗糙的手掌贴上我的额头。这感觉很奇妙,好像夏日的冰水,又好像晚秋透着阳光气息薄的棉被,只是究竟是冷是热,我依然分辨不出。我能感受到他将我抱起,身体随着他步伐不断晃动,那一胀一缩的感觉倒被这晃动的韵律减弱了许多。我能感受到他抱着我走了段距离,便将我小心放下,——靠,还不够小心,我的大头磕到了坚硬的地面,于是我的头整个嗡的一声,好像捅破了马蜂窝,脑袋开始犯晕了,好像一年前我偷喝俊叔的烧刀子一样难受。我能感受到我的右边有一团火在渐渐燃起,越燃越旺,荜拨作响。它炙烤着我的右臂,我右边□的皮肤渐渐发干发紧。我左边却仍是寒潭的势力范围,地上隐隐渗出的寒气令我鸡皮疙瘩乱跳。
一边是寒冷,一边是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