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吩咐平儿备下了,……正君那里,也派人过去知会了,妻主不会怪阿蛮自作主张吧?”
阿蛮瞭着大眼,一脸的无辜又带着微微的惶恐和小心翼翼。
“如此也好,告诉一声对。”千树于是留下了用饭。
不过是简简单单的饭菜而已。没有珍馐海味,倒是略显清淡了。不过显然是颇合夏侯千树的心意和口味的。
“天气热,怕您火气大,没胃口,只吩咐他们做了这些个清淡的。这个雪梨山枣酸酸甜甜的,很是开胃,您尝尝。”周阿蛮是个玲珑剔透心儿,千般万般的心思都用在夏侯千树身上,一边布着菜,一边不停的解释。
千树是吃心满意足,他自己却是没顾上吃的。
“你也吃啊,碗里的饭都没动呢。”千树看看他忙得不亦乐乎的样子,不知不觉间声音里也好似裹了天鹅绒般软糯起来,满满的都是贴心的味道。
阿蛮看着千树那样的温柔表情,听着千树那样的温言软语,心里热烘烘的,熏得眼睛也热烘烘的……
千树看着周阿蛮默默的扒着碗里的白饭,于是抬手也给他夹了条青瓜到碗里,“酸酸脆脆的,我吃着好,你也尝尝。”
周阿蛮抬头,看着千树,那么近,就坐在自己的身边,就在不到一尺远的地方,和自己一起用饭,甚至还亲手为他布菜,那一瞬间,竟是恍然若梦。
“不好吃吗?怎么愣愣的?”千树看着呆在那的阿蛮,夹了条青瓜咬了一口,一脸的疑惑不解。
周阿蛮忍不住,会心的笑了。
千树很疲乏,孩子已6个多月了,女帝还没有提让她在家休养的事。朝中正值多事之秋,不是休养的好时机,更何况自己也是极为忧虑,奈何身子却是不饶人的。
用了饭,千树起了身,不经意的揉了揉酸软的腰身,她想要回落霞院了。
“妻主可是腰酸?”周阿蛮急忙跟着过去扶了她,让她坐到了床榻之上。
千树点点头,开口正想说要回去,却听阿蛮道:“阿蛮倒是会写捏拿的手法,不如给妻主松松身子?”
说着也不待千树回应便喊了叫平儿的小童进来,让他去准备热水。
千树见他那样,要走的话也不好再急着说出口,便安心的坐下了。
热水放在了床下,阿蛮为她轻轻的去了鞋袜,把她的小脚放在热水里,轻轻的洗着,边洗边揉着,力道拿捏的正好,不会太轻,也不会觉得痛。
千树觉着很舒服,便任由阿蛮随意的折腾着。她低头看着周阿蛮,或许这是她第一次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看他。
他是跪在地上的,头垂得低低的,面上的表情极为认真,弯下的颈子白皙而柔顺,那样的姿势和弧度看起来是那样的卑微和虔诚,仿佛,她是他的神。
他的睫毛很长,投下的暗影打在眼睛下方,让她看不到他的神色。他不是很年轻了,至少同子楚、子廉和她比起来,真的是满大的,虽然还不至于在他脸上找到皱纹。可,在她眼里,他是个不同的存在。
正想着让他起身,他却已经用软布擦干了她的脚,轻轻的扶着,让她躺在塌上。
“让阿蛮给您捏捏吧。”他的声音很轻。
千树感觉到他的手开始为她捏拿。
他的手艺很不错,倌馆里出身的人,都是会这一手的,为了取悦客人也好,为了什么也罢,会这些手艺,不是值得夸耀的事。
可是见到夏侯千树被他伺候的神情松弛的舒适模样,心里却很庆幸自己还会这些,可以为她做点什么。
他认认真真老老实实的捏着,没有半点的花俏手法,也不曾对她半点骚扰和撩拨。其实,本来这些捏拿的手法是可以让女人把持不住的,那也是小倌们学手艺的初衷。
千树确是乏了,不多会便昏昏的睡了。
周阿蛮看着睡在他塌上的女子,就那样一声不响的瞧了半天,然后,起身为她盖了薄被,在灯下又做起了针线,偶尔再抬头看着床上那人,心里竟是难以言喻的满足。
三更的更鼓响过,千树似乎一下子被那更鼓声吵到,竟是醒了过来。
其实大概是身边没了那人,睡得也不是十分踏实,睁开眼发现外面竟是黑透了,挣扎着,想起身的样子。
阿蛮赶紧过去扶了,听千树忽然道:“怎么就睡着了,都这么晚了。”起身,显然是要走的样子。
“阿蛮见您睡了,便没吵您。天气热了,本就不易睡好,好不容易睡了……阿蛮已派人知会那边了,说您在这边歇下了。”阿蛮一边扶着,一边低头说,也没看夏侯的表情。
千树低头看着他,怎会不明白他的心思。
“委屈你了。”拉过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
使劲的摇着头,“哪里就委屈了,能住进这府里,是我们这样的人……求也求不来的。”
“我说过了,不许你妄自菲薄的。况且不是已经为你脱了贱籍了?你如今是同别人一样的好男子,我再不想听你说那样的话。”
周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