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娶子廉为夫,夏侯千树比自己以为的要高兴得多,而且是,多了很多。
她不知道,原来,只是想着他将嫁给别人,自己的心就如同被沸油煎烤一般灼痛异常。
之前,她把子廉小尾巴一样的追随当成了理所当然。
她也不知道,失而复得之后,自己竟会这般欣喜若狂。
心头紧压的巨石被拿掉,心上仿佛打开了一扇窗子,清新芳香的空气,温暖柔和的阳光统统的一股脑的涌进来,让她的心花儿怒放盛开。
尽管经历了这一番波折,尽管被皇帝老儿黑去了不少的金银珠宝。还是甘之如饴。
子廉已被赵红领回家中待嫁,她二人还来不及述说一下彼此汹涌澎湃不能自已的情感。
夏侯千树人已经回了夏侯南苑,脑海里却依然还是那家伙风风火火的身影,波光潋滟的眸子。
那眸子里汹涌着的深情,竟像幽深浩瀚的大海,澎湃着,泛滥着,将她全然的淹没。
直到惯性的走进落霞院,人才倏然清醒了起来。
主屋里亮着灯。
她忽然想起,那个总会燃着灯,一夜夜等她的男子。
妖冶的恣意着,眼底却是一片澄明。洒脱的任性着,给她的却全是宽慰和包容。
在门外踯躅了好一阵子,终于还是推门进了主屋。
李默寒一身白衣,静静的坐在桌前,手上拿着本书,久久没有翻动,听到门响,也没有回头看上一眼。
“我回来了。”千树柔柔说。
李默寒转身看向她,直直的望着她的眼睛,仿佛就想看个清清楚楚,那双眼里究竟有没有他一样,幽幽的,凄凄的看着。
黑黑的眸子,墨玉般温润,明明没有任何情绪,千树却看出里面的忧伤。
淡淡的面颊,皎月般美好,明明没有写着生气和不快,千树却却读懂他的委屈。
他是成熟的,优雅的,自信的,风一般自由的存在。是她让他染上了这样的神色和表情。
她,夏侯千树何德何能?让如此快意生活的男子如此。夏侯千树心中瞬间升起了太多疼惜的情绪。
“对不起。”她能给他的,今晚,只是这样一句。“对不起。”
李默寒垂眸,低下的颈项呈现出优雅美丽的弧度。
长长的眼睫投下暗影,遮掩住眸中所有的情绪。
“为何?”轻轻的问,“为何对我说对不起?”
“子廉的事情,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过几日他要过门的,我会娶他做侧夫,……该先同你商量的。”千树想想,应该是这样,没错。
“如果只是这样,那就不用了。不用商量,也不用说对不起。妻主不是说过,娶什么样的人进门轮不到我做主的,难道您忘了?周阿蛮已然抬进来了,过几日赵子廉也会进门,商量不商量,结果都一样的,所以不用说对不起。”李默寒的语调平平,听不出情绪起伏,声音和缓也没有格外冷漠,只是那夹杂着淡淡失望的字句却让夏侯千树的心惶惶的乱做一团。
仿佛自己做错了事,让他失望,让他不开心了,而且,她有种如果自己不做些什么,以后他或许会一直用那样不冷不热,不远不近,不亲不疏的态度对待她了,她的心就忍不住涩涩的疼痛起来。
丝丝缕缕的痛,和漫天漫地的心慌早已把午后的喜悦冲散了。
“你生气了。”千树把脸凑过去,离李默寒很近,很近,近到看得清他眼里哪怕一丝波动的水纹。
“没有。”淡淡的回应。
“你生气了,真的生我的气了。”夏侯千树喃喃,眉头已然紧蹙。
李默寒紧抿着嘴唇,脸色有些沉暗,轻轻的叹了口气。
他没有生气,只是开心不起来而已,有些事情他早就知道,只是依旧没法平静的接受。
“我答应你,以后再不去招惹别人,也再不给咱们家添新人,开小院了,好不好?”夏侯千树伸出手,拇指和食指轻轻的捏住某人袖口的一丝布料,来来回回的轻轻晃荡着拉扯起来。
李默寒心中一动,忍不住看向身边小哈巴狗一样一脸讨好表情的女子。
她那样牵就的俯着身,纤纤的手指轻轻的捏着他的衣袖,两只眼睛弯弯的,透出温暖柔和的光芒,粼粼闪闪的,夹杂着点点不安,点点忐忑,芙蓉般的粉嫩面颊微微泛着桃红色,写满了在意和关注。柔嫩的小嘴微微撅起,仿佛有些委屈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这样的女子,哪里还需要刻意去招惹谁,怕是主动来招惹她的也是撵也撵不走的。
“哼!”越看她越生气,想着她招蜂引蝶的俏模样,李默寒更是郁闷不已。“你还用得着去费心招惹谁吗?你也不看看,就咱们家院子里的这几个,哪个是你自己招惹来的?说你不去招惹别人我倒是一百个、一万个相信,可若别人死粘着你贴上来,你到时候又来者不拒,怕是整个南苑没个一年半载的也就住满了。”他说的,全是实情。
“我答应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