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我该多好,我现在也不用像废物一样躺着了,多耽误事啊。”
“不差这两天,不过是些皮外伤,很快会好起来的,到月底还有时间。”子廉的伤看起来血糊糊的,不过那是施刑的手法而已,千树怎可能让人真的伤了他。“是不是开始结痂了?我看看?”
“不要。”身子有往床里挪动的意图,回答的干净又快速。
“也不是第一次看了。”千树不过是在逗他。
“你真的会娶我的,对吧。”子廉却是认真的。抬起眼眸,对上千树清透的眸子,他不想看到她眼中任何的一丝犹疑和闪躲。
千树看着男子眸中闪烁的热切期待的波光,郑重的点了点头,“如果子廉到那时还是不改心意的想要嫁我的话。”对子廉的心动其实早已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从来不敢面对。
“我就说吗,你找不到比我更好的人了。”转眼,又变回了那个自恋狂少年。其实,心中窃喜着,无措着,慌乱着,在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后,忽然不知要怎样面对那个算是他未来妻主的人了。嘴里说着大话,不过是掩饰而已。
“我知道,只恐委屈了你。”千树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下,一排暗影掩住了她所有的神色,“跟了我,或者是注定要受委屈的。”声音里竟是浓浓的愧疚。
没人给得了子廉委屈,但是委屈却仍是不会少。一点一滴的痛,都是她给的。从前是,现在时,以后还会是。子廉是,子楚是,……也是。
做不到专一,身边所有人,都会有伤痛。
“小树……”
千树抬起头,看着一脸认真的子廉,却听他说到:“我知你喜欢南宫韧,也怜惜着子楚,明白你永远给不了我全心全意,我的确是觉得委屈的,而且想想心就会痛,痛到像被毒蛇啃噬无法忍受。可是,比起无法爱你,无法陪在你的身边,那些痛却再也不值一提。相信,子楚他们也是一样的。”
子廉的眼睛亮若繁星,里面的璀璨光彩让夏侯千树沉溺流连。“所以,小树只要记着,你总是亏欠着我们的,而偿还的办法便是加倍的对我们好。”
多久一来,千树总拧着这个心结。怕委屈了子楚,怕委屈了子廉,厌恶自己的三心二意。
“只要对你们好,便可以了吗?”仍然,还是那么的不确定。
“不然呢?只要对我一个人好就行了。”子廉大咧咧的笑着,只要让她安心。
等两个人再讨论起兵书来,却是夜已深沉。待到子廉真的困倦到无精打采的时候,千树为他紧了紧被子,轻轻的离开。
捏手捏脚的回到了主屋,其实子楚却是一直不曾入睡的。
没有掌灯,轻轻的钻进被子里,千树发觉子楚的气息不甚平稳,知他并未入睡。
“怎地还不睡?”伸手把远在床里边背朝着她的人儿拉过来,搂在怀里,在他的耳边轻轻的问。
“睡不着。”
放在男子腰间的手紧了紧,“又在胡思乱想了?”
“不是胡思乱想的,你心里有事,我感觉得到。”索性转过身来,和千树面对着面,黑暗里,看得到千树的目光中,几点愧疚和闪躲。心,倏地钻入了一股寒流。
“子楚……”要如何说?为了南宫韧的表白?还是为了接受子廉的心意?
男子的身子轻轻的颤抖着,千树用力的拥紧,心中的愧疚如潮水般涌来,如同灭顶的窒息,让她想给他足够的温暖、力量来驱走他的彷徨和不安。
轻轻解开他的衣衫,褪去他的亵裤,轻轻的亲吻着,带着无以伦比的温柔和疼惜。那男子不住的战栗,却没有如同往日一般拥回她,只那样脆弱的,像秋风中的落叶,任由那冷冽的寒风对他为所欲为。
几乎是颤抖着,把放在枕下的玉势插入男子的身下,平日里惯常的事,今日做起来却如同在她心头剜肉般痛苦。
完全没有想继续下去的念头,可是,如此嘎然而止,只会令那男子倍受侮辱,更加痛不欲生而已。
栖身而上,把男子纳入身子里,缓缓的进出着。屋子里里静谧得让人害怕,只剩交合处发出的令人羞涩的声响,男子死咬着下唇一声不吭,让女子忍不住动作越发的狂野剧烈了起来。
或者,只是想得到男子的回应,哪怕是一声呻吟也好。
屋内的床榻轻轻的晃动起来,细细的吱嘎声响在静夜里让人倍加窘迫。女子重重的吻上男子的双唇,啃咬着,却赫然见到男子眼角湿润的泪痕。
“对不起……”千树低低的轻吟。
男子狠狠的咬上女子的肩膀,久久的不肯松口,直到口中感到温热血腥。推开压在身上的女子,慌乱的披了外衣,在浓浓的夜色里黯然离去。
他想要什么?一心一意吗?明知道没有,也早已经看透,又怎会为此而闹别扭。
可是,什么都好,却不要隐瞒欺骗,不要怜悯施舍,他,告诉过她的。为什么,还要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