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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霞满天映红碧空和水面的时候,落霞院里迎来了主仆二人。
夏侯千树转过苑门,就那样毫无预兆的,心头被狠狠一撞的望见了独立在水边的人。
红到似火的云彩在低矮的天边仿佛烧起了撩人的火焰,水塘里亦是艳光照人的潋滟。立在水边的人,静静的,神思飘远,一身大红大红的衣衫,明明是热闹到可以喧嚣起来的妖艳颜色,可是夏侯千树却感受到了弥漫他周身的那抹寂寥和清冷。
清清凉凉的眸子,没有目标的望着远方,白皙无暇的脸颊,没有一丝情绪的痕迹,一个人,茕茕孑立,萧索异常。
是那样突兀的不协调让夏侯千树印象深刻吧。
李默寒转过头来,看向来人,微微一愣,不过须臾间,眼角眉梢便又荡漾起千树所熟悉的魅惑风情,仿佛时才她所见的那一抹宁静和孤寂,都只是幻觉。
一阵风似的迎过来,凤眼微挑,薄唇轻翘,一团火焰便欺到了千树身前,动起来的身形摇晃出放浪不羁的随意。
“正想着妻主真真是个无情的人呢,就把为夫孤孤单单的留在这南苑,为夫就快伤心死的时候你便来了。”说着脸上划过一抹夸张的哀怨表情,随即又换成自恋状,“看来妻主和为夫一样,心里急到不行呢,是不是等不急大婚的那天了?”
说着,毛毛的手便搭上千树的肩膀,作势往自己这边搂着,一双异常发亮的眼睛还不停的释放着朵朵桃花。
千树不着痕迹的躲开了李默寒的手,顺便与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世子远道而来,千树自当照顾周到。此番是来看看世子是否住得习惯,可还有哪些吃穿用度有欠周到。”语气淡淡,透着疏离,声音冷漠无甚起伏,这般客气多礼只让人益加无法亲近分毫。
不过,那人,似乎完全感受不到一样,兀自自我感觉良好着。
“唔,院子收拾得满华丽,连那卧房的挂帘都精致得让人爱不释手,住得很舒服,吃得也顺口,一切都很完美,不过……,”李默寒忽然闭口停顿下来,斜眼瞟着夏侯千树。
千树微微皱眉,轻轻开口,“有怠慢之处,世子但说无妨。”
“只少了那最重要的……人。”定定的看着夏侯千树,纵然脸上是狂放的热切表情,满口是深深切切的眷恋情思,奈何他的眸子深暗无底,昭然着假到生硬的虚情幻意。
夏侯千树垂下眼帘,不再去看那仿佛挂着精致面具的俊脸,轻轻的叹了口气,低沉道:“大婚在即,世子何必急于一时。”
“妻主自有夫侍陪伴,自是不能理解为夫孤单一人的寂寞。”讪讪的说着,李默寒在千树低头的时候自嘲的撇了撇嘴,语调里到似乎真有那么一份寥落。
那一刻,也许早在进院的那一刻,他的凄清她是感受得到的,真真切切的,让她的心有一丝涩然。
“或者,我该为世子内院配几名女侍?”话不经脑,脱口而出时,千树有几分后悔。可是出口的话自然收回不了,索性觉得那世子脸皮子也够厚,便又释然了。
李默寒想是当真没有料到夏侯千树竟会那样直白的戳他要害,竟是一愣。
可也只是那微微的一愣,便让千树知道自己说的,真的过火了,是不是伤了他,心里有一点淡淡的愧疚。
“我还以为自己做的够隐秘,家母也掩饰的足够好,不想竟是人尽皆知了。”李默寒毫不在意的耸耸肩,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言语间是十足的直白。
于是,夏侯千树那本来就小小的一点愧疚便在李默寒的自我放逐里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世子你真的有掩饰过吗?”千树睁着清亮的大眼睛,认真的看着李默寒的脸,“我甚至以为你没有大肆宣扬已经是保守的说法了。”
对于千树第一次抛开客套,说了点真话,李默寒有点意外,竟也有一丝丝小小的雀跃。
她,或许早已猜到事实的真相,或许……,她,是可以明白他的人。
“妻主既然来了,不如到屋里坐坐?”某男试着转移话题,可是夏侯南方听起来只觉得他在勾引某女。
“哦,这次不了。”那意思是或许下次会进屋坐坐。
某男貌做极度失望状。
“噢,我想起一件事。”千树突然抬眼看着李默寒,“是否过几日王爷要来?”好像真的是偶然想起来一般,极为随意的问着。
李默寒微一愣怔,凤眼微眯,正想探究她此言的意义,就听她又接着说到“前日里府上有人看到世子西郊别院里来了些许人在打扫。”
给你个坑,请务必跳。她是这个意思。
那西郊别院,庭院深深,守卫森严,哪里是寻常人可以轻易一窥的。安置在西郊的人,不说平日里飞檐走壁黑衣蒙面藏头隐身,又怎会是在那里大肆打扫?
这么说,西郊的动静她是一清二楚了。京城果然水深难测,夏侯世家啊,又有着怎样庞大惊人势力。皇帝呢?岂会不知?
“妻主还真是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