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像冷彦那样高傲的女子。
“小树是说,你的心里喜欢着别人,所以给不了我要的幸福是吗?”子廉又怎会听不出千树的弦外之音,他也曾在那日比武的擂台之下看得真真切切。她的忍让迁就,她的思慕流连,还有那摧毁一切的利剑。
“子廉不得无礼。”是赵燕楠听不下去的责备声。
千树不由蹙眉,眼中痛楚流过,双唇紧闭,却并未出言否认。
子廉嘴角轻挑,面上拂过的是带着一丝嘲讽和讥诮的讪笑。
“既然我们都不是小树心中的那个人,那么为何子楚可以,我却不行?”一味悲伤的语调终于有了些微改变,多了丝不容,多了丝寒意。
门口,步伐深浅不一的走来了身形纤细的白衣少年,一样的表情莫辨。
千树只想制止子廉将要出口的极有可能会伤到子楚的话语,却忽略了自己语气中突如其来的那抹严厉。
“子廉住口。”千树忽然的那份严厉和焦急让子廉不由一愣,然而地上拖出的长长影子,左右晃动幅度不够一的影子已经足以让他明了了一切。
“因为我还不够可怜对吗?是不是如果我的脸上也落了疤,最好也成了瘫子再也嫁不出去,你就也会娶我?”子廉的这几句话说得极为真切易辨,声调高高上扬,里面充斥着古怪邪恶的因子。
千树于是眼睁睁的看着缓步走来的少年似是被人说中了痛处,瞬间脸上血色顿失。心里最最隐晦幽暗的角落被人无情的撕开,撕脱处还汩汩留着鲜血。
“赵子廉,你……住口。”千树心里一阵揪痛,因为那脸色惨白的少年,也因为自己被人不幸说中的心事。
确实是怜惜吧,也的确是因为考虑到他嫁不好,所以才这么做的。可事情被子廉点破,千树只觉自己竟像在大白天被人拨光了衣裳扔到了大厅广众之下一样,她甚至不敢抬头看一眼那安静忧郁的白衣少年。
“来人,快把这个逆子给我带回他的房间去关起来。”赵燕楠似乎气得不轻,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大声的喊着下人,真害怕好好的一桩婚事再被这个坏小子给搅了。
“被我说中了是吧。”子廉被下人拽着胳膊往下架时还在不停的说着尖刀一般的话。可他的心里却莫名的哀戚,再明白不过。不管怎样,在夏侯千树的心里,就算没有南宫韧,可那子楚总还是比他更为重要的。
她会为了子楚语气严厉的训斥他,为了不让子楚受到伤害还会大声呵斥他。
从来有子楚的地方她都会再也看不到他的存在。在绿荫村的时候是这样,那夜看灯的时候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被人强扭着,子廉转过了身去,看到那个向来儒雅俊逸此刻却面无血色的哥哥像是秋天的落叶一般,簌簌颤抖着,只差一阵寒风便可彻底把他打落在地。
邪恶的露出一抹惨笑,“真是羡慕你啊,为何跛了脚的人不是我?”
话,就如所有人听到的一样,令人如同吞了蜈蚣那般的厌恶又恐惧,可是背对着所有人的表情却只有子楚一人可以看清,包括那些盈满痛苦绝望的晶莹泪滴,在转身背对千树的刹那,潸然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