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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缘节的那天夏侯千树本是打算留在府中陪夏侯芳的,毕竟府中的男眷们基本都出去看花灯了。
可出人意料的是祈缘节当日夏侯千树却收到了同游观灯的邀帖,更令她意外的是,送贴的竟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人,冷彦。
在夏侯千树眼中,冷彦也只是勉强算得上同窗而已,实在没有更多的情分以至于会想要同游灯市。
千树对冷彦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印象,虽然她曾经对子廉冷言冷语,不过终究是个心无城府的大孩子而已,只不过颇有武将之遗风,有点……粗鲁,兼有点……没心计。
毕竟是冷彦第一次相邀,千树没有犹豫便决定如期赴约。
人潮汹涌的京安大街灯火通明宛若白昼,七彩斑斓的琉璃花灯沿街挂满,令人应接不暇,三五不时也会传来商贩的叫卖声,卖得都是惹人喜爱的可口小吃。夺目的光彩玄幻如梦,足以让任何一个为情所困的人暂时卸下烦恼。淡淡的暗香浮动,是五月不知名的花儿在街边悄然绽放,仿若那盏盏花灯真的竞相绽放开来。
或许出来走一走是对的,千树在心中暗想,几日以来的莫名烦闷似乎已经悄然而逝。
寻目而望,京安桥的桥头真的等着冷彦,不过,她的身边还有另外的一个人,夏侯千树不曾想到的人,但却可以合理解释冷彦冒然相邀的原因。
大皇子凤傲然一身朴素打扮,落在人群当中,却是不会有人认出他的皇子身份,显然是微服而出。
凤傲然的脸上挂着淡淡笑意,尽管不够俊逸出众,可是那笑容却令他显得格外的柔和可亲。
“既是微服,小民也不多礼了,有劳二位久等。”千树上前颇为歉意的说到。
“哼,知道久等还不早些来。”冷彦竟是哼了一声又用眼皮夹了她一下,白眼球一晃而过,千树知道那不是幻觉。
这个冷彦确是一直如此的,千树还真是很庆幸她会乐此不疲的一贯如此,因为她若忽然变得亲近起来她还真就不知如何是好了,所以,如此倒好。
凤傲然很是抱歉的苦笑了一下,对着夏侯千树轻声言到:“夏侯小姐不必抱歉,也不必多礼,我们也是刚到而已,还请别责怪于她,是我央着她送贴去你府上的。还有,此番在外,为得方便,小姐称呼我然公子便可。”
凤傲然是冷家力挺的皇子,也是冷家的全部希望,身为表妹的冷彦自然会对凤傲然言听计从,可是大概是因为子廉的关系,冷彦对夏侯千树总是难有好感。
事情大概是因为子廉曾与她同桌可后来却去了千树那,还和千树十分要好的缘故而一直拧着心结。
“千树岂是心胸狭窄之人,然公子不必多虑。”千树看着又横了她一眼的冷彦,挑挑眉,颇有示威之意。
那冷彦只差没法吹胡子瞪眼了,冒火的眸中仿佛赫然写着“你说谁心胸狭窄呢?”,看了千树挑眉就更加气恼,那不是摆明了在说她心胸狭窄吗。
“夏侯小姐的伤势可有好些?”
“劳公子挂心了,承您送的药,如今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风傲然点点头,不再言语。
千树也找不到话题,一时场面有些尴尬。而且千树发现自己还不知道夏侯彩到底送了什么回礼给人家。
“看!那边有人放了个奔月灯,我们快过去看看。”冷彦大呼小叫的咋呼着,倒是解了这边无言的尴尬。
三人想着放灯的地方涌去。
“然公子此番也是来放花灯的?”千树看着凤傲然手中也拿着一盏奔月灯,努力寻找话题的开口说道。“看起来满漂亮的。”千树看着凤傲然的花灯,那上面用苏绣细细的描绘着一副牡丹花开富贵吉祥的图面,好不灿烂。
凤傲然听闻不由神色一怔,面上浮现了一抹涩涩的了然。
“是啊,朋友送的,本来还舍不得放的,现在……,放了也好。”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淡语气,可千树总觉得仿佛是自己说错了什么,惹得人家不快了。希望只是她在多心,可心下不妙的预感却淡淡升起,该不会……那灯恰巧是她送的?不会那么巧吧。
要不然,人家为何邀你来放灯呢?千树越想越觉得可能,于是转头细细的看着凤傲然。千树对这位见过几次的大皇子没有很深的印象,除了那双淡棕色清莹的眸子,其他的只是一片模糊。
“我似乎长得不是很好看才对。”大皇子的声音轻轻传来,令千树不好意思的转回了脑袋。她竟是盯着人看了半晌,难怪人家的语气里夹杂着揶揄。
“呃……,可你从容的气度,坦荡的胸襟,洒脱自在的行止却是这世上鲜少有人能及的。”千树说完便有些后悔,这样不是等于同意了人家不好看地说。
“夏侯小姐倒是会哄人开心。”凤傲然却只淡淡一笑,而千树觉得,这大皇子虽无俊逸不凡的外表,可不知是哪里却也有着让人注目的光彩。
夏侯千树正绞尽脑汁想着可以说些什么,前面传来冷彦的声音“放花灯的是赵子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