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下矿洞空气流通不畅,又有地肺毒火逸散,环境极其恶劣,寻常武者在这里生存十天半个月,战斗力都会骤降,也只有这些荒人的身体才能够承受,但是这一年中,一直呆在矿井下面,这些荒人的体力也已经被压榨到了极致,如今很难有所提升。
查干巴拉摇了摇头,看着这些荒人视同草芥一般。
纵然他被大先知压迫的犹如走狗,但是在这些卑微的凡人面前,他依旧不会放下自己的高贵的身架,更不会施舍一丝怜悯,不咸不淡的说道:“最多还有两个月,这矿洞中的灵脉便会被挖掘出来了,到时候这些荒人也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死就死吧,若再有闹事者直接杀了了事,万万不能再出差错!”
他这话说的声音并不算大,然而却被极远处的一个身形魁梧的荒人听到了。
这荒人身高寻常,在八百多人中并不算出众的,然而肤色却微微透着一层暗金,似乎蕴藏着一股恐怖的力量,周身上下也没有一处伤口,那些监军用的蒺藜铁鞭在他身上根本留不下一点痕迹,正是这群荒人的首领,他实力鼎盛之时,目光能看清云中大雁的羽毛,耳朵能听见数里之外的蛙鸣,虽然如今深处地下,一年未见过丝毫阳光,也未吃过一顿饱饭,身体虚弱至极,然而听到十几丈外两人的对话却也不是很难。
这番话让他陷入了一种深深的担忧中,他肩上担负着族人的性命,可如今摆在他面前的却是一个无解的困局,难道唯有等死不成吗?可反抗能成功吗?纵然己方人数几倍于矿洞中守卫,但是自己族人如今身体嬴弱不堪,而这些蛮族却是处于全盛之态,便是自己也不敢保证是那几个监军头领的对手。
更何况还有赤兀、查干巴拉这两个难以应付的首领?
反抗成功的几率微乎其微,而且如今所有族人都中了巫毒,算上这个因素,连那一丝机会也没有了。
“难道紫川一族就要葬送在我紫川钧身上了吗?”这荒人心头一阵凄凉,目光之中流露出一种比凶兽更为狠戾的光芒,然而却被他死死压制着,纵然他如今可以杀上一两人陪葬,却会断送紫川一族最后的希望。
荒人的部落一般因地名而来,而部落的名字亦是世代传承的姓氏。
查干巴拉并不知道紫川钧心头酝酿的仇恨之火,当然也并不在乎。与赤兀交代清楚之后,便拖着疲惫的身子离开了,一路走过漫长的黑暗,终于来到峡谷之中,呼吸了两口新鲜的空气,纵然带着一股浓重的硫磺味,却也比山洞中那浑浊空气让人舒服许多,径直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按照大先知所授步法穿过了庭院篱笆前的封禁之阵,推开大门,便径直走向了那通神巫毯,准备通过冥想来恢复精神。
巫师与魂修有些相似,都是以神魂为主,不过魂修是修自身念头,而巫师却是扩大自身与神灵之间的沟通,所以获得神通也自然比较简单,但却逃脱不了生死界限,一般巫师并不比凡人更加长寿。
但巫师相信自己死亡之后就会进入神的国度,而获得永生,所以他们对死亡并不畏惧。
查干巴拉看着通神巫毯后面那个如若泥像的人影,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诧异,而后便恢复了的平静,眼神之中根本无畏惧可言,虽然他不知道这个不速之客的来历,更想不通他是如何突破层层阻碍出现在自己的房间中,但他不屑于多想,亵渎神灵人的都必须死,因为那人有一只脚踩在了自己的毯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