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那天,沙和子和功一还是赶了回来。
看妈妈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夏树坐在沙发上扳着手指一根根数。从她来这个家到现在,看见沙和子的次数就两次。一次是暑假时她休假,那时她回来还擅自做主帮她报了英文补习班。第二次是她订婚之前,但等仪式一结束没两天她就飞了回总公司。
至于功一,她只见过那么一次。就是有人不断送来小黄花然后迹部搬进她房间那次。但那回持续的时间长达一周左右。
虽然待一起的时间不怎么长,夏树却还是努力把他们当做自己的父母。因为每天放了学就能无所顾忌、心安理得回去的地方,也只有这儿了。
夏树背靠在软皮沙发上,瘪瘪嘴又摇起头来。其实还可以回迹部家。但若是他不在,她就会感觉有些别扭。那些司机佣人管家什么的,尽管他们都认识她,但她只认识迹部一个。而且房子那么大,要不是晚上迹部都抱着她睡,夏树常常觉得会有不知名的鬼魅突然从床底冒出来,伸个披头散发的血红色脑袋张牙舞爪地吓唬她。
果然,房子还是不要太大的好。只要合适就差不多了。
她窝在沙发上兀自点头,突然一旁的电话铃叮叮地一阵狂响。夏树拿起电话。隔着听筒只飘出个温厚的男声,听起来像有四十来岁。他讲一句,“是夏树?”
“……是。”夏树好奇的眨眨眼,小心措辞,“请问您是?”
听筒那方的人显然有些尴尬,停一小会儿又是一句,“景吾的父亲。”感觉得出,他刻意压重了点声调。
“啊——”夏树下意识捂住嘴,惊讶得叫起来,想问候对方,慌乱之间却找不到合适的称呼。
对于未婚夫的爸爸是跟着他叫爸爸还是只叫叔叔啊?似乎订婚那天是叫的叔叔,但那时才订婚,就算叫错也不会有谁来纠正她的。
政行坐在书房里,握着听筒等了半天,终于听着那边干巴巴飘过来一句“……那个,您好!”他嘴一歪,眼角轻微抖动,“你好。”这孩子是不是不知该怎么叫我啊?还是她太紧张了?
他食指揉揉太阳穴,唇角略微勾起,又道,“能叫你爸爸听电话吗?”
“当然可以,”夏树松了口气,连忙将电话递过去给父亲。
见过世面的人果然不一样。虽然家世背景相差甚远,功一倒是一点不惶恐。握着听筒讲那些简单的寒暄问候,不只声音听起来颇有学识,连面上的表情也显出了几分温雅静儒之气。
装过头了吧?
夏树眼睛斜睨着父亲,心里一阵偷笑。你看功一脸上堆起的笑,不知刚迹部爸爸说了句什么,总之他脸上突然又换了另一幅表情。玩世不恭里透了点富商特有的奸诈。
他明明是搞设计的啊!
沙发上,夏树无聊的坐了一分钟,便站起身走进厨房帮妈妈煮饭。
刚抡起袖子洗好手时,就听功一在客厅里不满的叫嚷:“就你姓迹部的买得起车啊?”
夏树连忙跑出去,“爸爸你怎么了?”
功一不满的哼一声,不答她。
“又是你无聊的自尊在作怪吧?”沙和子从厨房里跟出来,身上系的是杏仁色卡通围裙。才洗好菜的两只手沾满了黄黄绿绿的残渣。说实话,这样任劳任怨家庭妇女般的形象与平日里外贸公司市场开发部部门主管还真是相去甚远。
“迹部政行说,明早派车过来接我们。”功一眉头皱一点,摸摸怀里掏出包烟,往下抖一抖,抽出一根。被沙和子几步上前一把夺过去,“我说,别在家里抽烟!”
“回家都不让抽?那我去哪儿抽?”功一斜眼球无奈的瞟着老婆手里那包烟,心里蓦然想起了上次巷子里站在迹部对面潇洒吞云吐雾的情景。
不知是不是因了那次迹部陪他整整站了一根烟的功夫。如今功一对迹部的印象已是大有改观,“他儿子是不错,就是老子太嚣张了。”对他老子倒是有些意见。
夏树听后,抿抿下嘴唇,头低一点点,半垂着目光。不知该怎么回答。
沙和子奇道,“他怎么嚣张了?”
“我刚才不是说了?”功一受不了的翻一记白眼,“他说,明天要派车过来接我们!”
一直看电视的裕树终于忍不住了,抬起头不解的看爸爸,“可是爸爸,”功一转过头去,听他继续,“这到底有什么问题?”派车接就派车接,到底出什么事了?
“当然有问题!”功一叫起来。猛然想起一件事,突然回过脸看夏树,“女儿啊,那小子不会每天早上都来接你吧?”
“呃?”夏树抬起脸,茫然。这和那个有什么关系?
“没有,”裕树摇摇头,窝在沙发上,两条腿吊在半空里左右晃荡,“迹部哥哥想,可是姐姐不让。”
“哈!”功一得意起来,笑得很狂妄,“不亏是我桃生功一的女儿!有骨气!”
闻言夏树脸上那两道好看的眉毛微微拧一点,一双大眼睛不自然的眨了眨。她十分不解的看自己的父亲,不明白他到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