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痛苦呻吟出来,下唇咬得渗出血丝,是半环青白上的一抹异色。每一次这样的遭遇,他都不会在这些不同的男人面前呻吟。这是他最后的一点自尊,他也是个男人,虽然被那些异类当成女人来对待,但他无论如何不肯让自己像个女人一样,在男人的身体下面呻吟哀求,满足那种不正常的征服欲。他只是沉默着,柔弱又倔强地承受王暴烈的激情,如飞流直下三千尺,拍打出他一身暗哑不见血的伤。一切漫长的仿佛没有尽头……快乐时一万年都是转瞬即逝,痛苦时一秒钟都是难捱如岁。很疼很疼,很痛很痛。孔吉只恨自己不能灰飞烟灭,化作尘埃,再无感觉,也再无生命。在一阵阵晕眩般的痛楚中,孔吉模糊的想到那个晚上,那个长生不管不顾地把他从乡绅那双猥亵的手中解救出来的晚上,像一块磬石,长生永远坚定无转移的挡在他面前,让他心安。逃离了那个戏班,两个人怀着重生与自由的喜悦来到了汉阳。孔吉还以为此生此世再不会有这样难以启齿的遭遇了,却没有想到,命运的苍凉如附骨之蛆,仍旧不肯放过他。平生遭际实堪伤,而且这一次,谁也救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