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侃,但在心中还是很受用的,不过一想到宋越至今还没有下将自己完全交给他的决心,便开始有点自我否定起来。
上官云食君之禄,自然是要分君之忧,看到赵廷灏神色微变,自然知道是什么关节出了问题。
“皇上向来将天下万事都掌握在自己手中,在宋将军身上,怎么就任其自由发展了呢?”
赵廷灏挑眉,“你的意思是要我在宋越身上用计?”
“此言差矣。”
上官云摆摆手道:“此不能称之为‘计’,只能说是有技巧地引出宋将军的内心真实情感而已。如果宋将军对皇上无意,自不会上当,但若是当局者迷,那便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听了上官云的一番劝慰,赵廷灏心中舒坦不少,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走开了。
次日,赵廷灏邀宋越至浣水阁听曲。
宋越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已经能够下床走路,但只能做一些短距离的平地行走。
在上有大约两层楼高的木质阁楼时,赵廷灏本要像以往一样将他抱上去,但宋越的里子本就是好强之人,自己能做到的事,自然不会想借他人之手。
宋越自己摸索到了楼梯扶手边,尝试着登楼。
赵廷灏倒也不反对,觉得让宋越多练练腿脚也好,便在一旁跟着。
在宋越缓慢地几乎要登到最后一格的时候,阁楼下的上官云忽然发功将宋越脚下的木质阶梯震裂开来。
阶梯崩断,宋越眼睛看不见,只觉得一脚踩空,整个人就要翻下梯来。
事发突然,赵廷灏本能地就将宋越扯进自己怀里。
本来以他的武功,区区两层楼梯,是绝对可以将自己和宋越都护个周全的,但那一瞬间,便想到上官云的那番话,索性便收了功去,靠着自己的肉身给宋越挡去了磕碰。
两人抱成一团滚了下来,终于在最后的平台落定的时候,宋越是毫发无损地趴在赵廷灏身上的。
赵廷灏是人肉垫子,又没有运功护体,身上多少都被磕出了伤口,额上更是因为碰到了楼梯的尖口,划了一道不小的口子。
温热的血淌了下来。
宋越揉了揉发晕的头,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连忙从赵廷灏的身上爬起来,手忙脚乱地摸索着,想看看赵廷灏的伤势如何。
一旁的上官云自是清楚自家主子的心思,便在一旁配合着嚷嚷:“府主,府主!您还好吗?您的头都是血啊!这可如何是好?”
宋越听到身边的人这么一说,心慌得不行,直怪自己任性,一意孤行,明明就是不良于行,还死要面子一定要自己登梯,现在连累赵廷灏受了伤,也知道伤成什么样了。
宋越的手抚上赵廷灏的额头,果然摸到了黏稠的液体,淡淡的铁锈味告诉他,赵廷灏流了不少血。
“快帮他止血!”宋越往随从的方向吼道。
摸着他额头的手有点微微地发抖,赵廷灏对宋越的这个反应非常满意。
不舍得宋越过于担心自责,赵廷灏伸手将他的手握住了。
“别担心,我没事,刚才晕了一下而已。”
宋越用自己的袖子给他捂住了伤口。
“对不起,我……”
赵廷灏贴着宋越的手安慰道:“没事,估计是阁楼的梯子受雨久了朽掉了……”
话还没说完,大夫就已经被找过来了。
这戏是听不成了,宋越满心内疚地陪着赵廷灏打道回府了。
难得有宋越主动的关心和照顾,赵廷灏恨不得自己再多病个十天半个月的,但无奈他身体底子好,伤也好得快。
不过宋越的眼睛看不见,要隐瞒事实也并非难事。
于是景德帝推掉了数日的早朝,就是为了在宋越那制造伤势未愈的假象。
宋越因为连累赵廷灏受伤的事,安分了许多,也不闹着要出去转悠了,整日就陪在他身边。
赵廷灏总是个得寸进尺的人,尝了甜头就想要更多。
“越儿,给我个枣子。”
……
“越儿,我看帐看烦了,跟我说说话吧。”
……
“越儿……”
……
直到宋越叹了口气道:“我见你精神挺好的,怎么还赖在这不走呢?”
知道大事不妙,赵廷灏赶快装死起来。
“我头是不那么疼了,可是腿上被磕出的淤青到现在都没消呢!”
“嗯?”
宋越皱了皱眉。
“怎么会呢?大夫不是给你开了散瘀的药吗?”
男人抱了他的腰,语气中颇有撒娇的意味。
“那药涂上了还得搓揉才能散瘀,我自己懒,又不想别人碰我,索性就不管他了。”
宋越恼道:“这怎么行,逼我吃药的时候倒是说得一套一套的,现在到了自己就当没事了?”
见理亏的赵廷灏不说话,宋越叹了口气:“药拿来,我给你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