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他无义,只想早点散席,好回府歇息。一个时辰之后,赵宝成仍是兴致高昂。众臣见皇帝高兴,溜须谄媚之话不绝于耳,颇有这次摆平了匈奴,便天下太平的意味。赵宝成在群臣的恭维下龙颜大悦,端起金樽起身,行至宋越席旁。“这杯酒,朕要敬宋卿家。”宋越急忙起身相迎。“如果没有宋卿家带领我天朝军士出生入死,又哪有今天的国泰民安?”宋越接酒谢恩。一旁的王伯宜即刻趁热打铁,道:“如今天下太平,宋将军这般雄才大略,在太平年代,应该将才干用于他处,继续为皇上尽心效力才是。”言下颇有过河拆桥之意。宋越何等精明,又何尝听不出其中隐喻。本想开口回应,但赵宝成却立刻接上话来。“王爱卿所言极是。如今先皇御封的外姓王定远侯已过世,侯府空虚,我就加封宋爱卿三千食邑,拜定远侯,再赐珍宝绸缎三千匹,常伺朕旁。宋爱卿可否满意?”定远侯之位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外姓封侯,但实则是一个历代皇帝用来安置那些杀不得又动不了的武官之位,定远侯手中无任何实权。这是□裸的明升暗降。最关键的是,宋越若接此位,定要将兵权交出。宋越听言脸色大变,立刻明白今天的鸿门宴乃宰相一手策划。只是想不到,皇帝竟听信谗言,打算削其兵权。“回禀皇上。宋越乃粗鄙之人,要我整日做一个清闲的王爷,还不如让我为天朝征战沙场。而今天朝虽表面太平,实则危及四伏,皇上在此时更应居安思危,以震朝纲!”王伯宜立刻反驳道:“宋将军竟然诽谤圣绩,危言耸听!我朝圣上励精图治,如今四海皆服,物产丰富,赋税连年增加。加之这次匈奴外患已除,又何来危机四伏之说!”王伯宜行至殿中,与宋越针锋相对。宋越目视赵宝成,未将王伯宜摆在眼里。“皇上,如今虽与匈奴暂定和平契约,但契约尚未真正施行,效果如何还不得而知,与匈奴共处的愿望也只是行进了第一步。再看天朝西边的吐蕃,虽至今没有入侵我朝,但频繁在边境骚扰平民,给我朝造成很大威胁,还有东边倭寇海盗横行……”“够了!”王伯宜脸色阵青阵红。“宋将军何须摆出如此民族大义,说穿了将军不过是舍不得手中兵权,拥兵自重。搞不好我朝最大的威胁不是匈奴,也不是什么吐蕃、倭寇,而是你这个骠骑将军吧!”宋越听闻神色一凛,也未多言。只是转身向赵宝成拱手道:“请皇上圣裁。”赵宝成被宋越坚毅的眼神看得阵阵心虚,内疚之意顿生,但又觉得行至今日,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便强颜道:“我朝先祖也有杯酒释兵权的典故,宋爱卿不必多虑,不如效仿先贤,将兵权交出,还能落个美名。”赵宝成言中富含威胁之意。宋越闻言眼神清冷,仿若冰水泼头,寒彻心扉。想不到他带领将士,为眼前的所谓“明君”万死不辞,如今却敌不过奸臣的几句谗言。“皇上要宋越交出兵权不是难事,但这十万将士,与我同心同命。如果皇上选的骠骑将军的继任人有足够才干,我即刻将兵权交出。”听到宋越开出条件,梁汉庭即刻站出。“微臣不才,受圣上旨意接替将军之位。”宋越看到梁汉庭,怒火攻心。“荒谬!皇上,此人心术不正,好玩弄权术,而且从来没有领兵打仗,更无军旅生涯之磨练,如何能担此大任!臣不会将十万兵士的身家性命交到此等人手中!”宋越发怒之神色气势,就是在兵刃相见的战场之上,也会让敌对一方心惊胆战,更何况这些终日在朝堂上安稳度日,养得肚腹流油的文臣。赵宝成虽也被宋越凛冽之气震到,但毕竟他是一国之君,无论如何也不能在众人面前折了气度。便吸了口气大声道:“朕心意已决,宋卿家无须多言,将虎符交出即是!”宋越见规劝不成,便拱手说道:“皇上要微臣交出兵权,而微臣又要对手下的十万将士负责,微臣忠义难两全,但求皇上当廷赐死,让微臣对手下将士有个交代!”宋越不愧是大仁大勇之人,将烫手山芋又抛回给赵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