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所下的毒产生幻觉落马摔断颈骨身亡。
至于自己的父亲,一直都是先帝的暗卫,在得知紫菲涵的诡计之后想要赶去先帝身边,但却被紫菲涵先下手一步打成重伤。左母亲为了保护其丈夫,便托一位朋友把左父投入深牢大狱,任紫菲涵想破头也想不到他竟然被藏在那里。
先帝去世之后,紫菲涵给了左母一袋钱让她带着那时还年幼的左丘岱离开太宁。待一切风平浪静之后,左母想去把丈夫接出来,却被告知左夫因伤口发炎,救治无效,命丧大牢。左母伤心欲绝,独自抚养左丘岱直到他成年。
左母的手书里说,导致左家夫离子散的一切根源,就是那个后来官居正一品的监国一等公紫菲涵。在丑恶黑暗的宫廷斗争中,牺牲掉的往往是像他母亲这样的小人物。左丘岱并不关心紫菲涵为何暗杀先帝,他爱的人是紫陌,并不是她的母亲。只不过,他想留在紫陌身边,恐怕紫菲涵并不会允许。她一定是提心吊胆生怕自己接近紫陌是另有企图吧,左丘岱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
“瞧瞧你,脸皱得跟跟小老头似的,这要是让外人瞅见,你倒像是我师父了。”一个淳厚的男声出现在左丘岱的寝室里。
左丘岱听到熟悉的声音,又惊又喜:“师傅,你还真是神通广大,对徒儿的行踪了如指掌。”
“那是自然。”云亦捋捋胡子,大笑了几声:“我看你若是在再这么发愁纠结下去,等到想明白,早就变成老鳏夫了。到时候身边没有一个人,举目无亲、孤独而死,那才叫师傅替你难过呢。”
“师傅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母亲和父亲……”左丘岱的声音有些哽咽地问道。
“知道。”云亦干脆地回答,他见左丘岱嘟着嘴叨唠着什么,便挥了挥手,继续说道:“那都是上一辈人的事情,何必要扯到你和那个紫家女娃子身上。你娘怨紫菲涵毁了你们幸福的一家,殊不知,那时紫菲涵曾托我去劝说你爹爹,让他寻个理由隐退山林。可你那爹爹性子固执,根本听不得劝,死命效忠先帝。即使到最后一刻事情都有转机,他若没赶去葛洪崖,也不会被打成重伤。后来你娘亲担心紫菲涵会杀了你爹爹,求我把他妥善藏起来,我便把你爹爹藏进大牢里。谁曾想,你爹爹福薄,没多少日子就归西了。”
“师傅为何不早早告诉丘岱这一切?”左丘岱紧蹙着眉小声问道。
“你这脑袋瓜子,平时挺灵的,怎么关键时刻就呆掉了呢。”云亦说着伸手重重地敲了敲左丘岱的后脑勺,他见左丘岱倒吸几口凉气,才狡黠地眨眨眼睛:“本来,你们母子俩安稳的生活着挺好。谁曾想你鬼迷心窍看上了别静知……不过,这都是命,那时候看着你因为别静知和你母亲的事意志消沉,自暴自弃,你可不知道为师有多心疼。若不然,为师也不会把你托付给依鸿,可你们这两个小冤家……就没一刻消停的时候。
你啊,竟然去做采花贼,表面上是破碗破摔,醉梦生死。可师傅心里明白,你的伤心和难过没处发泄,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欲盖弥彰。不过,古人说得好,人这一辈子,自有定数。自从你遇到紫陌开始,就一点一点地重新找回自己,脸上也渐渐浮现了真心的笑容。你这一生,已经被耽误了太多,为师不想你再被那些前尘往事所牵绊。听为师的话,找个地方,先把孩子生下来。咱不求什么名分,只要她真心待你就行。”
“师傅。”左丘岱听完云亦的话已是泪流满面,他喃喃地说道:“我都听师傅的。”
“这才是我的乖徒儿。”云亦半搂着左丘岱的肩膀,平和地说:“我在葛洪崖那有一间木屋,那离太宁城不远,环境清幽,师傅平日里可没带任何人去过。这要不是看在我未出生的徒孙份上,哪里轮得到你去住。师傅在你怀孕待产这些日子,一直陪在你身边,待孩子顺利生下来,你再去找紫陌。至于你怀孕这件事,目前就先瞒着她好了。她现在是忙得焦头烂额,皇子进门,石攒国攻打我国……这时候也别给她添乱。”
“师傅……”左丘岱已经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能把头埋在云亦的肩膀上,默默地流着泪。
“行了行了。”云亦拍了拍左丘岱的后背:“都快做爹爹的人了,那能跟孩子似的没事掉眼泪呢。”
左丘岱抬起头,一边擦着泪珠,一边感激地冲云亦点了点头。他的视线不经意扫过窗台,雨已经止了,碧蓝色的天空中挂着一条闪闪发亮的彩虹,美好的未来似乎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