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轩辕国礼制,皇帝大婚奉迎皇后时间在清晨十分,黑暗和白日交错的时刻。阴阳交汇,因而于此时结成夫妇。
上官辛早早便收拾妥当,时辰一到坐进了珠光宝气的明黄色凤舆内,一手持着金质的如意,一手握着苹果。这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也是他一生中最悲伤的时刻,再有不到几个时辰,自己就将彻底成为轩辕国的正皇夫,这意味着他和紫陌从此天涯陌路。
马车停在乾清宫门口,他下马车换乘八人孔雀上话,不过她想,待大礼之后有的是时间和那如叙旧情。
当轩辕柳卓用金如意掀开上官辛头上的红缎绣云蝠龙凤盖头时,她的手在半空中轻轻地颤抖了一下,才猛地掀去那块盖头。上官辛心如止水,脸上带着某种神秘的笑容,就好像此刻正在行大礼的人不是他一样。
小皇帝轩辕柳卓和上官辛正要行夫妻之礼,从大殿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如雷般急促的马蹄声,待那马蹄声止了,一声揪心裂肺的烈马长嘶响彻在整个皇宫里。这马叫声里透着几丝不详的味道,惹得众人全都扭过头提心吊胆地望着。
轩辕依鸿面露不悦,正要探身看看是哪个不开眼的东西竟然在这个时候出来搅局。还不待他发话,小皇帝大手一挥,那人一溜烟进了正殿,急步来到小皇帝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陛下,边境告急,石攒国派出精兵十五万,已经连取我国两座城池,不出三日即将攻到襄城,所到之处生灵涂炭。起因是……石攒国的太女病危,一群趋炎附势的小人趁机诬陷说是宜净王爷给太女下毒,现在宜净王爷已被软禁。女帝说要替太女讨个公道,便下令向本寄将军连同其妹攻打我国。”那人衣衫褴褛,面露饥色,想来是不吃不喝数日,日夜兼程赶来通报消息。他话音刚落便一头栽在了地上,待身边的大臣走上去一摸,早已断气身亡。
这条消息如惊天霹雳一般在大殿上空爆炸了,小皇帝的脸色瞬时变得阴郁且苍白。她的嘴唇努动了一下,然后把目光投向了那霜。
那霜正要出列,却被那如抢在了前头:“末将愿意率兵出征迎战。”
“你?”轩辕柳卓浓眉冷蹙,有些迟疑地望着一身华服、目光炯炯有神的那如。
那如一脸正气,胸有成竹地挺直身子,全然不惧小皇帝质疑的目光,豪情万丈地朗声说道:“末将愿与陛下分忧,定能割下向本寄的首级扬我国威。”
还不待小皇帝开口,轩辕依鸿便欠了欠身子,斜着眼睛瞅向那如:“那将军,石攒国派出十五万精兵,攻占我两座城池。如此迫在眉睫,你一直都是那霜将军的副将,并非本王质疑你的能力。但此事非同小可,与那次自在郡偷袭自然不可相提并论。那将军想用何种方法克敌制胜?”
面对轩辕依鸿咄咄逼人的质问,那如镇定自若地说道:“敌军是顺着德钦江乘船北下进攻我国,若是能在进军半渡之际掘开堤防,在半路上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定能一举歼灭敌军。”
轩辕依鸿对那如的能力有所质疑,他和那如在大殿之上争论起来,瞬时破坏了大婚庄严的气氛。在其他大臣看来,轩辕依鸿和那如争执的焦点不在于那如有无资格带兵打仗,而在于那位此时正紧皱着眉头的紫家小主紫陌。他们一个是紫陌的旧情人,一个是紫陌的绯闻对象,这次撞到一起,还不趁着国事家事新事旧事来算算总账。打仗是小,争风吃醋才是真吧。
也怪不得大臣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轩辕依鸿和那如的感情纠葛上,这石攒国每次出兵都气势汹汹,可一遇到定国将军那霜,无论是多少万的大军,都被杀得有去无回。根据经验之谈,这次恐怕也是雷声大雨点小。
其实,他们的冲突关节点并不在于紫陌,而在于某种关于‘勇’和‘力’的较量。曾几何时,轩辕依鸿也是这般意气风发、一鼓作气成就了轩辕国的帝王基业。但随着他年纪的增长,久居高位,在他眼中勇气和力量不过都是蛮物,手中的权力才是可以左右天下、号令群臣的利器。而对于那如来说,不畏艰难险阻、英勇杀敌保卫人民才称得上勇敢。庙堂丝竹之声固然悦耳,可是听久了就忘记何为真实、鲜活的生命了。
那次比武授印,让轩辕依鸿深深地感觉到,年华易逝,青春不再,他对少年那如的感觉是羡慕、是嫉妒,更多的是一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惆怅。
就在轩辕依鸿跟那如争执不下时,小皇帝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紫学士有何看法?”
紫陌没料到小皇帝会向自己提问,她定了定心神,走到小皇帝面前,行过礼之后,抬起头。她先看了看那如,见他唇角微微上扬,眼神急切地望着自己。再转过头瞅了瞅一脸严肃的轩辕依鸿,紫陌沉思了片刻说道:“微臣认为,那如将军的计策很是巧妙,但如果掘开堤防之时出现了任何纰漏,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依微臣愚见,不如兵分两路,一路正面攻击,一路从侧面出发,这样即可以分散石攒国的兵力,又可以减轻正面攻击的部队的压力。”
小皇帝抿嘴一笑,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她扫视了全场,然后慢悠悠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