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情的侧夫和一位侍女所生下的贱种。紫菲涵一直记得紫辰出生时的情景,那天和今天一样热,即使穿了最单薄的袍子,不用一刻也会汗流浃背。自己从外乡回太宁复命,坐在马车内,一边扇着扇子,一边大口地喝着绿豆水。
她一进府,刚下马车,便听到一声婴儿的啼哭,紫陌从一岁半起便很少再哭闹了。刚才听到的声音,不像是紫陌发出的,到似刚出生的婴儿。紫菲涵顺着声音来到了她名义上的侧夫姬氏住的寝室。一进门,她便闻到了一股子浓重的血腥味,她心里已猜到了八九分,抬眼看到了太宁城内有名的接生婆子正抱着一个小婴儿,长大了嘴巴望着自己。
紫菲涵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愤怒,她笑着给了产婆赏钱,驱散了在一旁伺候的侍从们,这才沉下脸,冷冷地瞪着姬氏。
姬氏刚生产完,身体正虚弱地很,但他一见紫菲涵,却来了劲头。他把紫辰死死地搂在怀里,声音颤抖地说:“你想杀就杀吧,这孩子不是你的。”
紫菲涵浅浅一笑,她不费吹灰之力便夺过了婴儿:“杀?岂不太无趣了,你既然能做出这档子淫贱之事,恐怕早已顾不得什么脸面了。不如,我把你和这孩子一起送到青楼去,也算是圆了你偷人的心愿。”
“你……”姬氏瞪大了眼睛看着紫菲涵,要杀要剐他都无所畏惧,但若是被送进了青楼,这比杀了他还痛苦。姬氏岂不以后都要被太宁城的人戳着脊梁骨吗?正在他恍惚之际,紫菲涵感到下巴一阵酥麻,她低头一看,紫辰正像一只小狗似舔着她的下巴。紫菲涵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柔情,她的唇角微微上扬。
紫辰永远都不知道,当年他若没有舔紫菲涵的下巴,也许此刻他就不是紫府的少爷紫辰,而是慕名楼里的小哥紫辰了。这突如其来的温馨使得紫菲涵改变了主意,她留下了紫辰,送走了姬氏。她本以为,紫辰可以和紫陌做伴,以后也算有个照应。谁知道,紫辰和紫陌八字相克,互相看对方不顺眼。
紫陌痴傻时候,紫辰常常欺负她,待紫陌清醒之后,紫辰就再也没占到什么便宜。紫辰与紫菲涵那源于婴儿时期的丝丝情分,早已随着时间而变淡了。
这一次,紫菲涵要借这个机会把紫辰打发出门,等轩辕彦一进府,若是身边再加上紫辰,恐怕会把紫府弄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与其等到事情变得不可收拾,倒不如现在就遣他出门。本来紫菲涵想把紫辰随意嫁出即可,但一想到他和轩辕彦感情甚好,若他跑到轩辕彦那里哭诉,自己也真不好办。索性把他嫁给轩辕彦的表姐双敏,便可不费吹灰之力除去他。
紫陌出了皇宫,见时间还早,便去帘动楼里用膳,琳公子一见紫陌便拽着她喝酒作乐。以往紫陌只浅饮一杯,但她这一天过得实在是太糟糕了,以至于连喝了数杯都未感到醉意。
琳公子很能饮酒,并深谙劝酒之道,几杯下去,便套出了紫陌的心里话。她一边听着紫陌如泣如诉地呻吟,一边心疼地半搂着紫陌的肩膀。这个女孩子,几年前还是一副无忧无虑的孩童模样,现在却有苦只能往心里倒,若不是爱上了那么一个人……又怎么会换来一身的伤痕呢。二人频频对饮,紫陌本想借酒消愁,谁知愁上加愁。心痛,头痛,处处痛,琳公子见状便夺下了紫陌的酒杯,换上了一碗醒酒汤给她灌了下去。过了一刻,紫陌才算是有些清醒。
接近酉时,毒辣的太阳收敛了它的暴虐,空气中流动着一丝清爽的微风,太宁城借着这阵小风,恢复了生气,炊烟袅袅,俨然一副太平盛世的模样。紫陌喝得尽了兴,也闹够了,这才任由帘动楼的侍从扶着她的胳膊,把她架上了马车送回紫府。一进府,她晃晃悠悠地朝商呈霄的寝室走去。
“呈霄。”紫陌站在商呈霄身后,柔声唤着他的名字:“我回来了。”
商呈霄后背一僵,他放下了手中的活计,伸手理了理云鬓。他想转过头,仔仔细细地把心上人瞧个遍,可一想到自己已经不能生育,他就自卑地不愿意面对紫陌。
“你若再不转过头,我可走了。”紫陌假意生气地说道。
商呈霄急忙从木椅上窜了起来,一下子撞到了紫陌身上,紫陌连忙扶正他的腰:“你瘦了。”她笑盈盈地牵起商呈霄的手。
商呈霄只觉得这双手如记忆中的一样柔软温暖,他眼里含泪,嘴里喃喃地说着:“妻主……妻主……”
紫陌揉了揉商呈霄的黑发,调皮地用鼻尖蹭了蹭商呈霄的面颊:“呈霄这可是想我想得茶不思,饭不想。”紫陌本想说几句逗趣的话,却惹得商呈霄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似的滴滴答答落在她的胳膊上。
“怎么了?”紫陌掏出手帕有些慌乱地擦着商呈霄脸上的泪水:“我不在府里这些天,可有人欺负你和商爹爹?”
商呈霄一边抽泣一边回话道:“若说欺负我的人,非妻主莫属。”
“我?”紫陌哑然笑笑,她放开商呈霄,转身关上了房门,然后拉着商呈霄坐在床边上:“呈霄倒是说说,我怎么欺负你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吻上了上商呈霄的唇。
商呈霄一怔,连忙撇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