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菲涵若有所思地说道:“上官廖一定料不到,这是一个连环套。小陌的计划的确甚妙,但这样公然站到皇上这边,恐有不妥。”
“母亲。”紫陌突然握住了紫菲涵的双手,直视着她:“现在皇上尚未及笄,三足鼎立的关系仍可以维系,一旦皇帝亲政,朝中势必会掀起血腥风雨。与其到时候两败甚至是三败俱伤,不如一点一点除去隐患。女儿并非支持轩辕柳卓这个人,而是支持当今皇上。”
紫菲涵摸着紫陌的头发,她的思绪纷乱复杂。就在一年前,紫陌还是那个整天只知道疯玩疯跑的小女孩。可谁知仅仅一年,她便成长为可以独当一面、替皇帝分忧的司元。紫菲涵叹了口气说:“既然女儿已拿定主意,多说无益,一切小心谨慎为好。”
事情正如紫陌预想的一样,上官廖回到府里马上飞鸽传书给了黎冰沛,告知他现在朝中的情况以及应对之策。黎冰沛于晚膳过后收到了这封紧急信件。他读完便烧掉了信,换了一套朴素的袍子,并把身上那些金银细软都取了下来,不着脂粉地冲进了轩辕荣所住的房间。
轩辕荣一看黎冰沛哭丧着脸,便连忙屏退了下人,把黎冰沛搂在了怀里,柔声细语地问道:“冰儿这是怎么了?”黎冰沛并不回话,而是一头扎进轩辕荣的怀里,哭哭啼啼闹个不停。
待轩辕荣把他抱到自己腿上,他才泪眼朦胧地瞅着轩辕荣:“王爷。”他这一声换得是格外委屈,弄得轩辕荣一头雾水。
“刚刚冰儿收到了左丞相的飞鸽传书,说小皇帝命升芙去修建太医院。”黎冰沛带着哭腔说道:“这个小皇帝,一定是知道了升芙去过石攒国,她这是想要把升芙软禁起来。”
轩辕荣一边擦着黎冰沛脸上的泪水一边安慰道:“稍安勿躁,冰儿想太多了。”
黎冰沛听罢便狠狠地瞪了轩辕荣一眼:“冰儿想多了?若不是小皇帝动了杀心,这皇宫里怎么可能走水?轩辕翎又怎么会被派去礼佛?当年明明先帝想要立轩辕翎为太女,谁知被……”
“好了好了。”轩辕荣掐了掐黎冰沛的腰:“旧事休要再提。但现在并没有什么证据能说明小皇帝想针对本王。”
“若是等到有证据了,我还有命活吗?”黎冰沛翻了翻白眼,他用手指着轩辕荣的鼻尖说:“当年你疏远红疏影,主张立次女,并和上官廖交好,轩辕柳卓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呢?她现在羽翼尚未丰满,便以如此咄咄逼人,这要是等她大婚了,那里还有咱们的活路。你以为咱们能在这绵和养老?明摆着不可能。更何况,我一直未生育,升芙就像是我的亲生女儿,现在她有危险,我怎么能置之不理?”
“冰儿说得是。可本王手里并无太多的兵马,小皇帝又怎么会惧怕我。”轩辕荣蹙着眉说道:“更何况,本王就是去了太宁城,面见皇帝,又有什么用呢?”
“这点王爷不用担心,我早已找了十几个死士,准备和王爷一同去太宁。”黎冰沛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若是能一举杀了小皇帝,王爷便可登基为帝。”
“什么?”轩辕荣惊讶地看着黎冰沛,她一直以为,黎冰沛不过是希望轩辕翎登基好偿还她欠上官廖的恩情罢了。轩辕荣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正夫竟然盘算着让自己称帝。
“王爷若是不依,现在就处死冰儿吧,总比以后等到皇帝御赐白绫要来得痛快。”黎冰沛说着又哭闹起来。
轩辕荣面露难色,却还是点了点头:“冰儿,称帝的事情以后不要再提了,本王这就准备上太宁面圣,试试小皇帝的口风,如果……”
还不待轩辕荣说完,黎冰沛便重重地吻了吻她的唇:“冰儿这就下去准备。”说完黎冰沛便从轩辕荣的腿上跳了下来,飞快地跑了出去。
轩辕荣一向唯唯诺诺,没有主见,遇上了野心勃勃、自私自利,胸无大脑的黎冰沛,算是臭鱼找到了烂虾。他们哪里知道,小皇帝早已做好了准备,等待着他们的到来呢。
新年之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商呈霄天天都去书社工作,夜里便守在房间里等候紫陌。他努力工作,但思想上却已是耽于某种欲望,那是一种伴随着忧虑与痛苦的欲望,但那种感觉却他有种说不出来的舒服。他知道紫陌有时心猿意马,即使听到了自己伏在她耳边有意无意说出的情话,紫陌也只是温和地笑笑,或者躲闪他的目光。
刚开始,商呈霄以为紫陌和轩辕依鸿之间出现了问题,他旁敲侧击故意提起轩辕依鸿,但紫陌的反应却很正常。那天他无意中谈起小将军那如,紫陌却一反常态的缄默不语。这时商呈霄才明白过来,新年的那几日,在紫陌身上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但那如已经返回自在郡,并且再无消息。
商呈霄觉得这是一场已经结束了的较量,若是一直纠结于此,只会令自己疲惫而毫无结果。
他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一个孩子,一个属于自己和紫陌的孩子。与其试图抹掉紫陌对于那如的记忆,还不如寻找一种可以束缚紫陌令她无法放手的事物来维系自己和紫陌之间的感情。商呈霄很早便察觉到,紫陌最不能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