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责之意。
紫陌连忙接道:“女儿不敢。让母亲担忧,女儿不孝,请母亲责罚。”虽嘴里是这样说的,紫陌却不免腹诽,又不是自己想掉进河里的,可记忆实在太过模糊,怎么也看不清那推自己落水的人的模样,紫陌只得暗暗诅咒,面上却仍带着诚恳。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该不会刚刚穿越来,就被家法伺候之类的吧。紫陌出神的想着,全然没听到紫菲涵的问话。
“小主子,小主子。”直到咏夜从后面推了推她,她才缓过神来,“主子问您话呢。”
“母亲……”紫陌有些尴尬的假装咳嗽了一下.
“罢了,为母刚才只是问你,身体感觉如何,需不需要再叫太医来看看。”紫菲涵心知紫陌刚才在晃神,“我儿刚才可是想到了什么?”
紫陌一时语塞,总不能说自己刚才脑海里上演的,决杖一十五,泪洒□园的小剧场吧。慌乱之中想起了《论语》和《孝经》里的话来:“人之行,莫大于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紫陌顽劣,害的母亲和父亲整日操劳,实在是大不孝也。”
紫菲涵一怔,到没接话,只是诊视了紫陌一番,看到紫陌眼神清澈,若隐若现闪着光芒,心念一动,便问道:“这‘孝之终’又是什么呢?”
紫陌想也没想便随口说道:“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
紫菲涵面色如常,心中却大为震惊,这个女儿,平日里只喜欢玩乐,如同三岁小儿般泼皮,这一病,反而似换了个人。疑问道:“女儿,这是哪本书上说的,为母怎么不知道呢?”
紫陌头皮一麻,暗道不好,以前的紫陌不学无术,每日里只想着爬树逗鸟,怎么会背这些呢,而自己的母亲,正是大学士、当朝皇帝的老师,14岁便名满天下的紫大才女,自己班门弄斧,恐怕是被她看出了破绽,当下心一横,清了清嗓子回答:“女儿也不知,似乎曾在什么地方听到过。可能无意中听到往日里来咱们家的那些学士说的吧,女儿只记得这几句,今日有感而发,想了起来。母亲若想知道是何人所作,不妨邀那些学士们来家小聚,席间定会再出佳作。”紫陌推得一干二净,看着紫菲涵陷入沉思的样子,不觉心中叹气。
紫菲涵暗自发笑,自知是不问出个所以然来,只是瞅着女儿绞尽脑汁胡编乱造的样子甚为可爱,那浓浓的母爱涌了上来,也顾不得女儿匪夷所思的转变。
其实,痴儿也罢,才女也罢,都是自己的心头肉,对紫菲涵来说,并无二致。
紫陌看着紫菲涵脸上的表情渐渐由探究转为宠溺,自知是过着这关。似乎是感受到了紫菲涵对这个身子前主人的浓浓亲情,紫陌鼻子一酸,想起自己十一岁,父母离异后便和祖母一起过活,虽衣食无忧,但却从没享受过天伦之乐。自己如同皮球般被父母踢来踢去,别说宠爱,连最起码的关心都不曾享受过。
十六岁之后,紫陌就更不曾接到过父母的电话,以至于紫陌成人后,某日里接到了生母的电话,一时竟辨听不出来。
既然我代替了你,那你的父母,便是我的父母,我定会照顾他们周全,紫陌暗暗许诺。
“我儿,为母事务缠身,看你已无大碍,甚是欣慰,让你爹爹陪你坐坐吧。”紫菲涵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这时,紫陌才发现刚才跟在母亲身后进屋的燕苏音。
紫陌直勾勾地盯着燕苏音,上下左右不停打量。只见燕苏音乌黑的秀发盘在脑后,用一根碧色玉簪挽起,那簪头雕刻着一朵小小的芙蓉花,衬得他眼波流盼,燕苏音看紫陌死死盯着他的脸,便冲她嫣然一笑,朱唇皓齿。配上素色青衣,自有一种脱俗的风姿。
紫陌喃喃说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紫陌声音虽小,却还是被燕苏音听到了:“你这孩子,现在到学会了打趣我。”
“紫陌不敢。”紫陌说着便靠近了燕苏音,闻着他身上清雅的莲花香,不由得深深地吸了吸。
“小陌。”燕苏音感觉到紫陌对自己的依恋,本想退后一步,但看到紫陌那讨好的表情,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记忆中,紫陌从幼时便没有和自己亲密过,但凡见到自己便躲得远远的,如今长大了,却像个小孩子般任性。斜眼瞥见紫陌的手已经挽住自己的胳膊,也不推开,嘴里却说:“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紫陌孩子气地眨眨眼睛,故意加重了手上的力度,比起英姿挺拔令人崇拜的母亲,紫陌下意识的更愿意亲近眼前这个清淡如水的父亲。
燕苏音拉过紫陌微凉的手,说:“看你这头发乱的,为父帮你梳梳吧。”嘴上说着,却也不接过咏夜递过来的梳子,只是握着紫陌的手,紫陌感到阵阵暖意传入掌心,便侧着脸瞅着自己的父亲。
似乎是被紫陌打量的久了,燕苏音有些脸红的放开了手,坐在了床边,紫陌也挨着燕苏音坐下了。紫陌像乖巧的猫儿一样伏在燕苏音的膝上,缎子一般的漆黑长发随意洒落在肩头,任燕苏音随意盘弄抚摸。长发在他的指尖嬉戏游走,他笑紫陌孩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