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对弘历说道:“我知道,你一直希望额娘和阿玛都是好好的,做为儿子,你能更多地得点阿玛的关爱,身在这样的家庭,你这样想也是对的,可是,额娘要告诉你,不管你想些什么,都只能靠你自己。”
弘历看着眼前有些反常的熹微,虽然他不知道他的阿玛额娘到底发生了什么,懂事的他选择点点头不让自己的额娘操心,然后,站在她的旁边,一起抬头看那黑黑的夜幕,洒下的片片白雪。
多年以后,他仍然能记得那样的场景,黑黑的天空,漫天飘舞的雪花,沉默倔强的额娘,在以那种方式,与阿玛长诀。
隔日,熹微亲自去见了弘历弘昼的先生翰林福敏,为弘历和弘昼争取上六天休一天的假期,福敏看着那个聪慧的女子,听她说道:“先生教学,必有计划,把六天的时间安排的紧凑些,腾出一天的时间,大家好好休息一天,于先生和学生都有好处。”
福敏为难地看着她,知道她所说有理,却又不便答应,便说道:“我与四爷商量一下再做决定,请钱主子再等几天,如何?”
熹微离开时,刚好到下学时间,便与弘历弘昼跑到园中去堆雪人玩。看着不会滚雪球的两个小孩,她耐心地示范道:“先抓一小团雪,压紧压实了,再放到地上滚,刚开始的时候压一压,等雪球大了,自然就不用压也能滚得很好了。”
掌握决窍后,三个人在一个时辰里,堆了十来个雪人,木炭做的眼睛,木头做的鼻子,胡萝卜嘴巴,扫帚做的手,一眼看过去,十分有趣。
耿梅蕊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十个大大小小的雪人,笑呵呵地说:“熹微妹妹好兴致!”
熹微就随她一起站在回廊里,看着仍在玩耍的弘历弘昼,大大方方地说:“梅蕊姐姐不要怪我担误了弘昼的学习就好。”
“小孩子,每天玩会儿,有什么当紧的。”
“姐姐不介意,我们一起去打雪仗吧。”
“这合适么?”耿梅蕊皱眉问道。
“尽管不再年少,何妨再轻狂一次?”熹微淡笑着说道。
耿梅蕊本来就是个直爽豪迈的人,听她这么一说,便高兴地对跟着她们的人说:“都一起来,打雪仗要人多才好玩,大家不要拘束,下场无主仆,个个都要尽力尽兴才好。”
熹微笑开眼说:“还是梅蕊姐姐大气,我呀就跟你一组,好好教训一下那两小子。”
底下的丫头、小厮略分了分,就开始认认真真地打起雪仗来,一时,雪球四处飞,熹微一个雪球打中弘历的右肩膀时,高兴地大叫,一边的弘历弘昼本来还有点顾忌,一看她没形象疯丫头的样子,彻底地放手打了起来。
胤禛过来的时候,雪球满天飞,就连边上堆的雪人,也被打得东倒西歪,走近的时候,他也被打中了,铁青着脸大喝一声:“都在胡闹什么?”
众人一愣,纷纷行礼请安。
胤禛沉着脸对熹微和耿梅蕊说道:“看看你们,成什么样了,都多大了,也不给弘历弘昼做个好榜样,都给我回屋反省去。”
熹微和耿梅蕊带着跟她们的人走后,胤禛对着低头的两小子说道:“阿玛说的话,你们都当耳边风了?尤其是弘历,你额娘生你时落下些小毛病,是万万不能受寒的,身为人子,你也不劝阻,哼,你,去海晏堂面壁跪一个晚上思过,弘昼面壁站一个晚上,两个人都不许吃饭,也不许交谈,好好想想到底错在哪了,明天写份认错书交给我!”说完,瞪着那两个依然低头侍立的小子,大吼一声:“还不快去!”
转身来到梨院,看到熹微披着被子坐在坑上,捧着碗热姜汤在喝。这样的情景,令他好气又好笑,调整过来,冷着脸坐到她的对面,吩咐绿珠:“你去送两碗姜汤到海晏堂给弘历他们吃,再看看衣服湿了没,湿了就拿干的给他们换。”
熹微一听弘历他们在海晏堂,便有些奇怪地问:“为什么不让他们回来?”
“因为他们在受罚!”
“为什么?”
“因为你,我之前说的话都当耳边风了?”胤禛严厉地问她,看着她低头有些难过的样子,心肠一软,说道:“本来,我来是想告诉你,你说的有道理,让福敏每六天给那两小子放一天的假,现在看来,不必了,再放假,还指不定怎么淘气呢。”
熹微听完他这番话,悔不当初,有气无力地说了句:“你做主就好!”
再留了会儿,胤禛见她一脸的不自在,黯然神伤,不管他愿意不愿意,他和她,终是渐行渐远了,忽然觉得烦燥,便起身去了耿梅蕊那里。
熹微见他都不留下过夜了,低头不语,伤心地想到;也许,到哪一天,他连茶都不愿意过来喝一口了。
五十八年的春节,很快地来了,弘历跟着耿梅蕊母子回到府中去过年了,剩下她一人,带着小荷,孤单凄冷地过了。绿珠在初三的时候,就从农庄赶了回来,陪着她。
熹微的日子,就是在和弘历弘昼玩闹下,过着简单快乐的生活,陪着这两个孩子春天的时候做柳哨、夏天时玩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