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了,今儿个又是如何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你究竟是什么人?”十四忽然一脸戒备的站起身,挡在那和尚面前,胤禟和十三听后亦是起身走了过去,气氛顿时有些紧张起来。
“哈哈哈哈~~~贫僧不过就是一个出家之人,以物物物,则物可物;以物物非物,则物非物。物不得名之功,名不得物之实,名物不实,是以物无物也。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一切皆虚一切为幻,故而一切如无境一切如虚空,贫僧之去来自是如此,施主只需看果,不必追究其因。”一番话说的犹如绕口令,一屋子人皆是陷入猜测揣度中,他们三个眼中对那和尚的敌意倒是减了几分,毕竟是救了自己一命的恩人,也许高人都是这般颠颠倒倒,莫名其妙的。
那和尚为理会那三位眼中的怀疑和戒备,视若无物般径直朝自己走过来,也并未拦阻。
“施主可好些了?”走至床边站定,朝着我微微一笑,眼中闪现的慧黠光华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咱们是不是见过?”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其他几人皆有些紧张的瞪着我们。
那和尚笑的更加灿烂,厚实的手掌摸了摸自己的光脑壳儿,手腕儿上的铃铛适时的发出几声清脆碰撞之声。
“前生500次的回眸才换得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生生世世中许是见过,许是擦肩而过,一切皆为天定!”
朝他笑了笑,微一颔首,说了等于没说,干脆也不必继续追问,和出家人打交道就是到处充满玄机。
“大嗜然可以救下月儿,那么敢问大师,月儿此番醒转,可是无碍了?”胤禩似乎看的更为通透,许是现在心境不同,以前烦事喜欢追究个所以然来,如今倒是洒脱了。握住他的手掌,加了些力道。
“非也非也!贫僧的药只能暂时压制这位女施主体内的毒素,若要根治贫僧还需要她自己的一个选择!”一句话说的一屋子人顿时紧张起来,胤禟一下子奔到和尚跟前。
“还问什么,赶快解了毒再说不迟,这个也能等的?若是耽误了时辰,误了救治的最佳时候,我饶不了你!”
“九弟!不许无礼!大师这么做必定有他的原因,你且听他说完!”胤禩依旧如常不温不火的说了一句,某九立刻没了脾气,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下来。
轻轻的瞥了眼某九,那和尚再次将视线转到我身上,被他这么一看,心里还真是有些不适应,他那眼光就好像可以洞穿一切般深邃的让人发虚。
“好!其实女施主所中的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剧毒,不过是断肠草中的钩吻之毒,只是从脉象上看来,中毒怕是已有数月有余,毒性已经基本扩散全身,晚个一时片刻亦是没有区别,所以贫僧才放心的等了这些日子。”
“什么??数月有余?那不是在宫里…”一句话顿时让一屋子人立时严肃起来,各个紧蹙眉头,暗自揣测。
“这个贫僧就不得而知了,只是如此一来,此毒已深入肺腑,只怕…”
“大师适才不是说可以根治?”十三闻言立刻上前一步,满眼担心的看着那和尚。
“不错!可是我需要她自己来选择!”
“事关重大,您就快说了吧!选什么?需要什么?我现在虽不及以往风光,可遍布南北的商号还是有些实力的,需要什么你且直说!”胤禟亦是起身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看了看他们,那和尚轻摇了摇头却将视线转回我这里:“以!命!易!命!”
“什么?”
“这…”
“什么意思?谁的命?”
一字一顿的四个字顿时让屋内一时一声高过一声,我虽诧异,但却未怎么紧张,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怎么,施主不知自己腹内已经珠胎暗结,有了两月余的身孕了吗?”
此话一出,顿时屋内鸦雀无声,我自是张大嘴巴,不敢置信的轻抚上自己小腹,心中的惊喜已经无暇顾及他们几个面上的黯然之色了。
“你是说我怀孕了?真的?”
“出家人不打诳语,何况事关你的性命,更是马虎不得!”
“那你的意思是??”忽然想起他的以命易命,心中一滞,眼中已是模糊。
“不错!就是这个选择,若要保胎儿,贫僧可保你安然无恙诞下此婴。若要你生,贫僧亦可将你体内之毒尽数过给那孩子,他命丧之日亦是你重生之时!”一字一句全部落在耳中,泪眼迷蒙间,心中疼痛更是催人心肝。为什么是这样一个选择?自己好容易可说是逃出生天,还未享受几日安宁恬淡却又突然逢此异变。而自己的孩子就更是无辜,自从数年之前那次流产之后,还以为今生不会再有这样可以为人母的机会,可是如此得之不易的恩赐,却非要做出这样的选择。这老天到底是跟自己开了个什么玩笑?这失失得得间,又是怎样的一番难以抉择呀!思及自己这一生虽波折却也别有情趣,能有他们相伴已是幸福知足,可这孩子毕竟无辜,何况自己此生终是负了他的一片深情,若是连他的骨肉也留不下,岂不是太对不起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