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对火柴棒才好。
百无聊赖,用手机打发时间吧,于是爬起来从抽屉里摸出那部诺基亚。这手机是三年前的大热款,当年自己还喜欢的爱不释手呢,可现在怎么就瞧不上眼了?
瞧不上眼还玩了一个钟头,最有趣的还是收件箱里的短信。再次带给她一种真实的——存在感。
“甜甜,晚上妈妈给你熬了汤,记得下班早点回来。”
“小易,我是老周。周末帮我带紧点,对方周一就要看初稿。”
“思甜,到c市的隐龙镇,就给值班室打电话,我出来接你。”
她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掉了下来,是聂云霄的短信。他还活生生的,还能给她发短信。没有牺牲,没有葬礼,没有遗憾。能这样真好,真好。所以千万不要睡,不能睡,不能睡。
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对方逆着光,身形高大,她赶紧闭眼装睡。那人像是训练有素,靠近她的时候,脚步极其轻微,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有热热的呼吸夹杂着烟草香味环绕着她,粗糙的指腹拭去她的眼泪。
那人替她掖好被子之后,忽然传来一下轻微的敲门声,那人“嘘”了一声,不一会儿,思甜的右手背上的滞留针颤动了一下,小护士撤了药水,和那人一起退了出去。
深夜的走廊里静悄悄的,他们说话的声音就显得比较清晰。
“小美女,谢了啊。”
“聂团,您这就见外了,分内事而已嘛。”
一阵窸窣的,包装袋发出的声音。
“这套衣服,还有这些杂志和水果是给她的,零食你们小姑娘拿去吃,记住,别让她吃零食啊。”
“收到!”
“还有,老规矩,就说是昝团。听见没有?”
“明白!”
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小护士还在不依不饶:“聂团,她是谁呀?您这么上心……”
“去去去,就是一妹妹……”
……
满腔的感动。心脏因为承受不住暖暖的幸福感,快要爆炸了。思甜笑了哭,哭了笑,心里直骂:聂云霄,你真傻,你怎么这么傻啊?
想来想去还是怪自己,整个大学时期,她都在跟他闹绝交。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工作第一年还带着男朋友约他出来吃饭。易思甜,你就是一头猪啊,蠢猪!看看你把聂云霄逼成什么样了!
越想越替他心疼。这一回是凑巧被她知道的,还有些不知道的呢?还指不定他在背后做了多少傻事!硬塞个昝雨给她,还以为自己很伟大呢吧?
易思甜干脆坐起来把薄毯一掀,想追上去直接对聂云霄说:“别折腾了,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咱们在一起吧!”
可脚还没穿进拖鞋,又犹豫了。万一明天太阳照常升起,她不是丢人丢大发了?这些年两人到不了一起,不就是因为彼此都端着呢吗?她这会儿突然没脸没皮的跑去倒追,有些违背常理吧?
可是,如果没有明天呢?如果这是上天给你的,唯一一次,弥补遗憾的机会呢?天知道下一秒她会不会突然又变回去了?
易思甜不做多想,穿着拖鞋就跑出了走廊。小护士还在那儿登记,见她跑出来了赶紧拦着,“易小姐!你不能乱跑,赶紧回床上休息呀!”
易思甜忍着头晕,气喘吁吁:“聂云霄呢?”
小护士愣了一下:“聂团?他刚刚下楼。”思甜赶紧转身往楼道跑,小护士跟在她身后边喊边追:“易小姐,您不能离开病房,赶紧回去休息,我替你喊他……”
“不用,我马上就回来……”思甜头也不回的消失在转角。
刚跑到大厅,思甜就瞧见医院大门外停着一辆车牌是“空”字打头的军区越野车。车尾灯红光一亮,没等她追出来就像支箭一样疾速离去。思甜想都没想,直接追在车子后头狂奔。
车子开出了医院,直线行驶了好几百米,一直到转弯的时候,聂云霄才在车子的后视镜里瞥见了她,穿着身病服,发足狂奔,在他转弯的时候她脚下一个趔趄,“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思甜摔了个结结实实,跟地球表面来了个零距离接触。膝盖和胳臂全蹭破了皮,火辣辣的疼,头痛欲裂,差点没晕厥。她再也没力气站起来,趴在水泥地上,喘着粗气,只觉得绝望透顶,没忍住,“哇”的一声号啕大哭起来。哭得十分投入,根本没注意那辆越野车已经停了下来,很快就有人站在她的身边。
“思甜?怎么了这是?”聂云霄心疼的要命,长臂一伸就把她从地上捞起来,拎小**一样抱进怀里。瞧瞧她,灰头土脸的,哭得跟花猫一样。
“呜呜呜……”思甜见到他来了,又惊又喜,哭的眼泪哗哗的,像是有话要说。
“嗯嗯嗯……你说,你说。”聂团徐徐善诱。
易思甜透过朦胧的泪光,看着眼前这张年轻俊朗的面孔。这一个星期里,她为之肝肠寸断的面容,此刻正离她这样近,温暖的,明媚的,鲜活美好。
所有的思念和冲动必须化为行动!她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