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从来都没到帝都去见识过。想不到一把年纪了还能有这福分。不过。蒙大人收留。小地也有些话想说。大人出身名门。落地就不愁吃穿不愁银钱。但有道是钱多不扎手。单单靠着家里地底子。终究难防万一。虽说当官地瞧不起商人。都说生财乃是小道。但人在世上。什么时候不要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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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说话地这会儿。外间连生连虎地鼾声毫无阻隔地穿过那一层薄薄地绣帘子传了进来。屋子里两人倒也浑然没在意。此时。角落灯台上地油灯忽然噼啪一声出了爆响。火苗忽上忽下跳动了了两下。仿佛是被刘达这番话给惊扰了一般。张越不料想刘达竟在自己答应了之后立刻改了称呼。又说了这么一番话。诧异之外便生出了激赏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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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贵人家虽说少不了涉足一些商事。但素来对这些极其鄙薄。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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型的士人,轻财不重利,根本不会在意什么银钱手握田契无数,虽然也在北京办了几家铺子,但与其说是贴补家用,还不如说是给家里闲置的下人寻事情做;即使是他那位暗地里应该经营了一些产业的父亲,也从来都是嘱咐他注重正业,不要堕入歪门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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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明初乃是乱世刚刚大治的当口,大户人家注重的都是田产,对于经商致富都是嗤之以鼻。由于行的是开中法,后世一手遮天的盐商连个影子都没有;江浙一带也都是小作坊似的小商家;晋商徽商秦商闽商等等都还不显山不露水……毕竟,富甲天下的沈万三都死了,有几个活腻的商人敢露富?若张越从前表露出对金钱的兴趣,被斥之为不务正业还是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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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如今之世和中明晚明时只顾着家致富的风气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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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张越沉思不语,刘达误以为这话不曾打动对方,顿时有几分心急:“大人家里的状况小的也听说过一些,虽说您如今已经步入仕途,将来平步青云自不用说,但朝廷的俸禄终究有限,将来若是分家,那些田产每年的出产又有多少,大人又能有几分家族余荫?小的并不是鼓动大人把心思放在这一头,只是希望大人能够收几房可靠的家人,好好经营一些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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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面说一面站起身,拄着拐杖走到张越跟前,认认真真地说:“大人可看过小的当初那张熬糖的方子?市面上货卖的糖有数种,不过是黑糖红糖冰糖,因其颜色纯度不同,价格相差何止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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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不论是上用,还是京城权贵豪富人家,所用的糖虽名为白糖,其实还是红沙糖,色泽偏黄。其实这张方子并不是古方,是小的当初在闽东熬糖的时候因缘巧合方才现的。此法能熬出五等糖,最上等的洁白如霜,没有一丝杂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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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的盐乃是专卖,但糖却并非如此,贫苦的百姓甚至从来不用这么一味佐料。然而,这天下毕竟殷实人家不少,两京之中大富大贵的更不在少数,此外更有藩王宗室,难免有食不厌精不厌细的习惯。因此,张越仔仔细细听完,就明白这其中有多少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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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法虽好,但一旦开始制作知不会被别人学了去?”张越从来就不是对钱财无动于衷的人,只不过他不会造玻璃肥皂镜子之类的物事,只好一直把这种心思埋在心里,此时却来了兴致,“纸里包不住火,就算再好的秘方,一年半载也必得泄露了出去。但只要抢得一年先机将招牌打出去,让京城的贵人乃至于皇族牢牢记住了,以后占住了大半市场之后,就可以大大方方把配方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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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倒是想得深远。”见张越一番话直接说在了点子上,刘达只觉得心中异常振奋,更觉得自己的苦心没有白费:“熬糖需得用甘蔗,闽广之地荒地极多,这甘蔗不像其他作物,种下之后略微施肥就再也不用去管,自长自大,收获常年不绝,无论水旱都不要紧,价值极贱。闽广熬糖的作坊无数,但多半都是小打小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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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越此时已经完全心动,但仍不免问道:“闽广远在南边,你刚刚还说要和我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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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达这才嘿嘿笑道:“小的只是不乐意在山东再呆下去,可若是现在跟着大人回京,岂不是一个正宗吃闲饭的?别看小的这腿脚不便,撑着拐杖还是健步如飞!大人可以挑几个可靠的家人,也好管着本钱。此外喜儿那个丫头我赶都赶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