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的痉挛。我的胃抽筋逐渐消失了,心里感到既轻松又安全。我能强烈地感觉到,是它帮我治好的。
浮到水面上之后,它继续背着我游向岸边。当它引我到了浅滩,我开始担心它会搁浅。于是我将它往外推。它却停留在那里不动,我猜它是要确定我是否平安无事。
过了好一阵子之后,我已经把加重腰带和氧气筒都卸下来了,它还是没离开。我于是光着身子下水和它一起游向大海。我觉得身轻如燕、浑身充满了活力又自在。我只想在蓝天大海中玩个痛快。这只海豚于是背着我往外游,陪我玩了好久好久。后来我发现,在外海还有好几只海豚在等它。
后来它引我回到岸边。我当时已经精疲力尽,差点就要倒下来了。它确定我已经回到浅水滩安全地带之后,又侧过头来用一只眼睛看着我。我们就这样彼此注视了好一阵子,时间好像完全静止了,我脑海里还闪过了许多往事的回忆。接着它轻轻叫了一声,回到了它同伴的身边。这群海豚就全部离我而去了。
(伊丽莎白·葛文)
大师经手点石成金
宁可做一个不幸的人而知道一切,也不要做一个幸福的人而过着……傻瓜的生活。
——陀思妥耶夫斯基
它既破损又有刮痕,拍卖者
认为实在不值得他费神。
虽不想花时间拍卖这把旧提琴,
还是面带微笑将它高举。
他高声喊道:“朋友们,我要开始了,
有谁要先开个价?”
“一块钱,一块钱”,“两块!只有两块?”
“两块钱,有谁出三块?”
“三块钱一次,三块钱两次;
要三次了……”且等一下,
有个灰发的先生,从后头
走上前来拿起了琴弓,
然后将旧琴的灰弹了一弹,
把松掉的弦调紧,
他拉了一首纯洁甜美的曲调
有如吟唱天使的歌声。
音乐终止了,拍卖者
以低沉的声音
说:“我为这把老琴起个价。”
他把琴和弓高高举起。
“一千块钱,有谁要出两千?”
“两千!谁肯出三千?”
“三千,一次;三千,两次;”
他说:“三千三次,成交了。”
大伙儿齐声欢呼,但有些人高声问,
“我们不太明白
琴为什么变值钱了?”马上有人回答:
“大师经手,点石成金啊。”
许多人一生走调,
浑身是伤,处处有罪恶的疤痕,
大家不假思索就将他廉价转卖,
和这把旧提琴没啥两样。
一滩浓汤,一杯葡萄酒;
一场赌局之后,他就又被转手了。
他就这么一次,两次,
接着就要三次成交了。
但是大师降临,愚蠢的群众
总是不太明白
灵魂的价值和经由
大师过手之后的变化奥妙。
(麦拉·威尔芝)
拿破仑与毛皮商人
不要在愤怒中回顾,也不要在畏惧中前瞻,但是要看清楚周围的一切。
——詹姆士·舍波
拿破仑入侵俄国期间,他的部队在一个无比荒凉土地上的小镇当中作战,当时他意外地与他的军队脱离时,一群俄国哥萨克人盯上他,开始在弯曲的街道上追逐他。拿破仑开始逃命,并潜入僻巷中的一家小毛皮商人家。当拿破仑气喘吁吁地逃人店内时,他对毛皮商人可怜地大叫:
“救救我,救救我!我可以藏在哪里?”
毛皮商说:“快点,藏在角落的那堆毛皮底下!”然后他用很多张毛皮盖住拿破仑。
当他一盖完,俄国哥萨克人就已冲到门口,大喊:“他在哪里?我们看见他跑进来了!”不顾毛皮商人的抗议,他们把他的店给拆了,想找到拿破仑。他们将剑刺入毛皮内,但是没有发现他。不久,他们放弃并离开了。
过一会儿,正当拿破仑的贴身侍卫来到门口时,拿破仑毫发无损地从毛皮下爬出来。毛皮商向拿破仑胆怯地说:“原谅我对一个伟人问这个问题,但是躲在毛皮下,知道下一刻可能是最后一刻,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拿破仑站稳身子,愤怒地向毛皮商人说:“你竟然对拿破仑皇帝问这样的问题?警卫,将这个不知轻重的人带出去,蒙住眼睛,处决他。我,本人,将亲自发布枪决命令!”
警卫捉住那可怜的毛皮商人,拖到外面面壁而立,蒙住双眼。毛皮商人看不见任何东西,但是他可以听到警卫的动作,当他们慢慢排成一列,准备他们的步枪时,他可以听见自己的衣服在冷风中簌簌作响。他可以感觉到寒风正轻轻摇着他的衣摆、冷却他的脸颊,他的双脚正不由自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