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兼之。今以君为丞相,使使持节守太常傅常授印绶。
君其茂昭明德,脩乃懿绩,敬服王命,绥靖四方。於乎!总司三事,以训群寮,
可不敬与,君其勖之!其州牧都护领武昌事如故。”
先是,二宫并阙,中外职司,多遣子弟给侍。全琮报逊,逊以为子弟苟有才,
不忧不用,不宜私出以要荣利;若其不佳,终为取祸。且闻二宫势敌,必有彼此,
此古人之厚忌也。琮子寄,果阿附鲁王,轻为交构。逊书与琮曰:“卿不师日磾,
而宿留阿寄,终为足下门户致祸矣。”琮既不纳,更以致隙。及太子有不安之议,
逊上疏陈:“太子正统,宜有盘石之固,鲁王藩臣,当使宠秩有差,彼此得所,
上下获安。谨叩头流血以闻。”书三四上,及求诣都,欲口论適庶之分,以匡得
失。既不听许,而逊外生顾谭、顾承、姚信,并以亲附太子,枉见流徙。太子太
傅吾粲坐数与逊交书,下狱死。权累遣中使责让逊,逊愤恚致卒,时年六十三,
家无馀财。
初,暨艳造营府之论,逊谏戒之,以为必祸。又谓诸葛恪曰:“在我前者,
吾必奉之同升;在我下者,则扶持之。今观君气陵其上,意蔑乎下,非安德之基
也。”又广陵杨竺少获声名,而逊谓之终败,劝竺兄穆令与别族。其先睹如此。
长子延早夭,次子抗袭爵。孙休时,追谥逊曰昭侯。
抗字幼节,孙策外孙也。逊卒时,年二十,拜建武校尉,领逊众五千人,送
葬东还,诣都谢恩。孙权以杨竺所白逊二十事问抗,禁绝宾客,中使临诘,抗无
所顾问,事事条答,权意渐解。赤乌九年,迁立节中郎将,与诸葛恪换屯柴桑。
抗临去,皆更缮完城围,葺其墙屋,居庐桑果,不得妄败。恪入屯,俨然若新。
而恪柴桑故屯,颇有毁坏,深以为惭。太元元年,就都治病。病差当还,权涕泣
与别,谓曰:“吾前听用谗言,与汝父大义不笃,以此负汝。前后所问,一焚灭
之,莫令人见也。”建兴元年,拜奋威将军。太平二年,魏将诸葛诞举寿春降,
拜抗为柴桑督,赴寿春,破魏牙门将偏将军,迁征北将军。永安二年,拜镇军将
军,都督西陵,自关羽至白帝。三年,假节。孙皓即位,加镇军大将军,领益州
牧。建衡二年,大司马施绩卒,拜抗都督信陵、西陵、夷道、乐乡,公安诸军事,
治乐乡。
抗闻都下政令多阙,忧深虑远,乃上疏曰:“臣闻德均则众者胜寡,力侔则
安者制危,盖六国所以兼并於强秦,西楚所以北面於汉高也。今敌跨制九服,非
徒关右之地;割据九州,岂但鸿沟以西而已。国家外无连国之援,内非西楚之强,
庶政陵迟,黎民未乂,而议者所恃,徒以长川峻山,限带封域,此乃守国之末事,
非智者之所先也。臣每远惟战国存亡之符,近览刘氏倾覆之衅,考之典籍,验之
行事,中夜抚枕,临餐忘食。昔匈奴未灭,去病辞馆;汉道未纯,贾生哀泣。况
臣王室之出,世荷光宠,身名否泰,与国同慼,死生契阔,义无苟且,夙夜忧怛,
念至情惨。夫事君之义犯而勿欺,人臣之节匪躬是殉,谨陈时宜十七条如左。”
十七条失本,故不载。
时何定弄权,阉官预政;抗上疏曰:“臣闻开国承家,小人勿用,靖谮庸回,
唐书攸戒,是以雅人所以怨刺,仲尼所以叹息也。春秋已来,爰及秦、汉,倾覆
之衅,未有不由斯者也。小人不明理道,所见既浅,虽使竭情尽节,犹不足任,
况其奸心素笃,而憎爱移易哉?苟患失之,无所不至。今委以聪明之任,假以专
制之威,而冀雍熙之声作,肃清之化立,不可得也。方今见吏,殊才虽少,然或
冠冕之胄,少渐道教,或清苦自立,资能足用,自可随才授职,抑黜群小,然后
俗化可清,庶政无秽也。”
凤皇元年,西陵督步阐据城以叛,遣使降晋。抗闻之,日部分诸军,令将军
左奕、吾彦、蔡贡等径赴西陵,敕军营更筑严围,自赤谿至故市,内以围阐,外
以御寇,昼夜催切,如敌以至,众甚苦之。诸将咸谏曰:“今及三军之锐,亟以
攻阐,比晋救至,阐必可拔。何事於围,而以弊士民之力乎?”抗曰:“此城处
势既固,粮谷又足,且所缮修备御之具,皆抗所宿规。今反身攻之,既非可卒克,
且北救必至,至而无备,表里受难,何以御之?”诸将咸欲攻阐,抗每不许。宜
都太守雷谭言至恳切,抗欲服众,听令一攻。攻果无利,围备始合。晋车骑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