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的呢?如果是,他为什么要和燕老联系在一起,也参与到这个漩涡中?
忽然间,萧云想到了什么,神情剧变,脸色愈发苍白,就连双手都禁不住细微颤抖起来。
入夜之后,白天还是晴空万里的南京忽而下起了雨,古都迷濛,秋雨沁着冬凉,肆意袭来。
在雨花台一处别墅,身着一袭黑色长袍的陶黑石负手站在落地窗下,静听着外面雨打芭蕉。
他虽然看不见世间万物,但他能听出声音的灵动,那纷乱的雨点,就如同他此刻的复杂心情。
“好容易盼到行宫歇歇倦体,偏遇着冷雨凄风助惨情,剑阁中有怀不寐唐天子……”
境由意造,物由心生,听着外面的雨中即景,陶黑石忍不住哼起了一段京韵大鼓《忆真妃》。
音色嘶哑,仿若淬火练琴。
忽然,一阵冷炙的脚步声从院外踏雨传来,陶黑石听得仔细,低声哀叹一句:“终于来了。”
“黑子好雅致。”张至清进院子后,也听了几分陶黑石的唱音,笑着捧了一句。
身后一直为他撑伞的一名恶来随即站到门口处,另外四名恶来也进屋,其余五名在屋外站岗。
“张书记谬赞了。”陶黑石嘴角微扬,冲着门口拱了拱手。
“刚刚应付完中纪委的几位大佬,这次宁州影视城的刺杀案影响太大了。”张至清走了过去。
“中纪委都过来了?”陶黑石皱起眉头。
“调查省公安厅及宁州市公安局的不作为。”张至清拍了拍沾在衣服上的雨丝。
“潘大伟惨了。”陶黑石笑了几声,这位新任公安局长,比不得前任邱祭祖的强势,太唯诺。
“饿了吧?”张至清低头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八点多了,笑着侧头看了陶黑石一眼。
“是有点。”陶黑石哂笑了一下。
“我在那边饭局也没吃多少,走,吃饭去,克敌,让人上菜。”张至清冲门口喊了一声。
“是。”其中一名身材魁梧的恶来立即迈步走向了厨房。
而张至清则与陶黑石在落地窗前摆下了一张矮桌,两人直接坐到了地上,盘膝相对。
窗外雨水叮咚,夜风习习,倒也惬意。
由于张至清滴酒不沾,所以向来好酒的陶黑石也没有不识时务地想喝酒,只泡了一壶茶。
一两千金的一甲子年纪普洱茶。
“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吧?”张至清竟然连茶水都不喝,给陶黑石倒了一杯茶,自己喝白开水。
“还行,谢谢张书记关心。”陶黑石藏在墨镜下的眼睛闪过一丝复杂,但嘴角还是挂起笑容。
“这别墅是我刚上省里面,就买下来的,但很少过来住,你算是喝了头啖汤。”张至清笑道。
“那是我的荣幸。”陶黑石也笑了起来。
“黑子,我知道你心里对我有意见,我能感受得出来。”张至清小饮了一口白开水。
“没有。”陶黑石面上还是得矢口否认。
“妲己的事儿怪不得我,她野心太大,想一口吃掉小七,你让我怎么办?”张至清摊开手道。
“张书记,坦诚讲,这事儿我真的一点意见没有,妲己完全是咎由自取。”陶黑石开诚布公。
“这就好,其实妲己这姑娘我很喜欢,漂亮,聪明,机灵,可惜啊……”张至清叹了口气。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陶黑石斩钉截铁道,抿了一大口很烫的普洱茶。
张至清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转头看向了窗外的夜雨,而菜也被保姆陆续端了上来。
糟溜鱼片、锅烧肘子、松子虾仁、熘黄菜、鱼头豆腐汤,四菜一汤,清一色的鲁菜。
“黑子,你是烟台人,今儿个我特别交待,全给做了鲁菜。”张至清拿着筷子,虚指了桌面。
“闻出来了。”陶黑石笑得很开心,夹起一块鱼片入口,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正宗!”
“好吃就多吃点。”张至清微笑道,他舀了一碗鱼头豆腐汤,小口喝了起来。
“那我就不客气了。”陶黑石用筷子作为探路拐棍,津津有味尝着桌面上的美味佳肴。
“黑子,你进黑龙团多长时间了?”张至清忽然问道。
“28年。”陶黑石正嚼着一块松子虾仁。
“嗯,真的很长时间,我很好奇,快三十年的感情,黑龙团也收不了你的心?”张至清问道。
陶黑石浑身一滞,一根筷子从手中滑落,掉到桌面后,弹下了地。
在后面站立如松的恶来罗克敌赶紧上前,捡起那根筷子,又为陶黑石换了新的一根。
陶黑石却没有力气再重新拿起筷子了,索性把另外一根也放到了桌面上,脸色苍白。
“你是天师会的人吧?”张至清依然带着微笑道,夹起一块肘子肉,吃了下去,太平静了。
“哪里露出了破绽?”陶黑石尽管心里早有准备,但被人当众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