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漫滩上生着红柳,开着芦苇花。两只像是鹤的水鸟踮着细长的双脚慢悠悠地在水中,抬起脚又扎进脚地觅食水中的浮游生物或是水草,白色的身子优雅地晃动着。
由于方圆十里还有几条小村落,而其满村正是处于中间位置,所以这里也形成了一个小集市。
集市这个词,在维吾尔语里称之为“巴扎”,一到巴扎天,方圆几十里的群众都会纷纷前来“赶巴扎”。通常是每星期一次,多在星期五或星期日;如果几个巴扎相邻,还会把时间错开。小商小贩们也抓住时机,在巴扎上占位设摊,扬声叫卖。一些农民把自家生产的少量瓜果、蛋禽、羊只、驴马、手工制品之类拿到巴扎上兜售。卖小吃、冰水、酸奶的也会穿插其间,一时人如潮涌,热闹非凡。
今天,恰好是其满村的巴扎日,村东头那些有门面的店铺全开了,外面的地摊也是满坑满谷。
这时,从村外边驶进了三辆汽车,清一色的吉普牧马人,苏a牌照,慢慢地通过巴扎大道。
一时间,车鸣、驴叫、人喊,交织而成的高八度,汇集成了一首绝无仅有的巴扎“交响乐”。
那三辆吉普牧马人在周围找了一圈子,才终于见缝插针,在河边一块狭长的空地上停好了车。
须臾,牧马人跳下了四个青年,一眼就看得出是南方人,身材都算匀称,一身标准越野装束。
紧接着,八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又走下来,统一剃着一个干净利落的平头,保镖形象一览无遗。
这一群来头不小的猛人缓慢穿梭在巴扎中,行人纷纷避让,眼睛也只敢惶恐不安地瞟上几眼。
那四个青年带着八个保镖来回逛了几遍,想找个饭店吃饭,都望穿秋水了,也没挑到合眼的。
最后,还是迫不得已回到了最先发现的那家叫“河西面馆”的小店,掏出五千块钱,包了场。
想污染一个地方,有两种便捷的方法:垃圾,或是钞票。
维族老板手里拿着厚厚一沓钱,看着在门外等候的那十二个财神爷,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五千块钱啊,这几乎是小店一年的营业额了,能不高兴么?
好不容易等最后一个客人喝完面汤放下碗筷,老板赶紧像送瘟神一样送客,忙不迭地把外面的十二位财神爷们迎进来,让一个汉族女人帮衬着去下单,转身又吩咐一个伙计堵在门口不让其他客人进来,惹得门外那些饥肠辘辘的农民怨声载道,但一抬头见到屋里那十几个气质迥然的人,又不敢贸贸然闯进来,只得一边暗暗吐沫骂娘,一边往别家小店觅食。
四个青年围坐一桌,八个保镖左右分两桌坐下,点好菜后,就挥手让老板跟服务员走开。
“彭世誉,收敛点。”四个青年之一的庞超群敲了敲桌子,对坐在他对面的青年沉声提醒道。
“表哥,你觉得那娘们怎么样?”彭世誉是庞超群二姨家的独生子,摸着下巴笑吟吟道,回头与那个汉族女服务员放肆地眉来眼去,他没想到这家小小的店铺竟然藏着一只金凤凰。那女人大概三十来岁,但肌肤一点也没有被大西北干燥的天气所侵袭,细嫩柔滑的,白皙得像刚从雪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仅是那张脸蛋,便足以让她成为各色男人梦寐以求的尤物,可惜那份略厚的妆容带来的几分脂粉气,替她贴上了骚媚的标签。
“这儿不是江南,不是宁州,你少给我惹事。”庞超群面露不悦道。
“人的一生至少要有一次一见钟情,嗯,看来我已经让很多人不枉此生了。”彭世誉自恋道。
“你听没听到我说话?”庞超群见自己那个纨绔表弟把自己的话当耳边风,阴沉着脸道。
“听到啦。”彭世誉这时才懒洋洋地转过身,从桌面的竹筒里抽出一双筷子,满不在乎敲着。
庞超群没眼看这个不成器的表弟,要不是二姨死命让他带彭世誉出来见见世面,他才懒得理。
“超群,这一次我们还得在这边呆多长时间?”邵景中坐在庞超群的右手边,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他是谢鸳鸯老公邵灵台的亲侄子,不可否认的高富帅,英国海归,酷爱时尚运动,蹦极、跳伞、划艇、跑酷等不一而足,还有过与哈里王子在英国波克夏郡举行的马球锦标赛同场竞技过的经历。两年前回国,在谢家的康乾盛世呆过一段时间,之后就加入了黑龙团,短短两年就一跃成为淮阴市的大头目,与庞超群、以及坐在他右手边的南宫门并称为黑龙团的“江南三少”。
庞超群是在三年前他爸庞月明被迫离职后,加入黑龙团的,现在已经是镇守苏州的大头目了。
庞月明在位时,风光无限好,巴结奉承的人如过江之鲫,但卸甲归田后,立即就门可罗雀了。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庞超群看着几乎是一夜白发的父亲,心如刀绞,发誓一定要讨回公道,便毅然加入了黑龙团。
南宫门则是南宫青城的堂弟,三伯的儿子,虎背熊腰,很霸气,现在是镇守常州的一员虎将。
庞超群、邵景中、南宫门,皆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