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起的轻羽,高飞,旷远。那声音,淡定轻柔,仿佛九霄碧落飘下的一缕微风,又仿佛,佛陀座前的般若静莲幽然绽放,荡尽红尘诸色,犹如梵音。
萧云闭上眼睛,十分享受,直到琴声落定了,才推开没上锁的铁门走进院子。
仙子正悠然坐在一棵桂花树下,一壶茶,一张琴,一鼎香,一只异常肥硕的黑猫卧在她身旁,半眯着眼,正懒洋洋晒着夕阳最后的余晖,见到有陌生人进来,也只是动了动眼皮而已。倒是几只正在优哉游哉觅食的老母鸡被吓倒,咯咯跑到一个杂草遍生的角落。仙子对于萧云的出现,没有特别的惊喜或者讶异,一如既往的清冷恬静,夕阳下,恰似古典画卷中姗姗走出的女子。
“你刚才弹的是《鹤鸣九皋》吧?”萧云缓缓走到她跟前。
仙子眉头微微一皱,想开口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但话到嘴边,却淡淡两个字:“是的。”
“这首琴曲是我妈最喜欢的,小时候常听她弹奏,所以就听出来了。”萧云主动交待了缘由。
仙子轻轻点头,依旧心境祥和,俯身抱起那只肥黑猫,轻声道:“这么有空来看我?”
“想你了呗。”萧云巧舌如簧道,那抹笑容相当邪恶,他很喜欢这样故意气她。
原本他以为仙子又会横眉冷对地报复,所以已经做好了被踢飞的准备,可惜,他错了。
仙子只是黛眉一挑,轻轻瞥了一眼他,神情清雅如菊,简简单单吐出三个字:“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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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
一片长江口几十公里外对开的海面,风平浪静,细波碧浪,夕阳还没沉没,一片金光熠熠。
一艘豪华游艇纹丝不动停在那里,华美而精致,高雅而低调,仿似一间无以伦比的流动别墅。
主甲板的船艉区宽敞明亮,摆着两张太阳椅,上面躺着两个只穿比基尼美得惊天动地的尤物。
“小花,怎么样,这船还行吧?”韩雪侧身撑起下巴,曲线曼妙,傲人胸脯令人欲血贲张。
“凑合吧。”纳兰葬花戴着一副墨镜,施施然躺着,身材虽然不及韩雪的丰腴,但更加玲珑。
“什么叫凑合呀?大小姐,这艘游艇可是价值3000万美金啊。”韩雪对她的冷淡反应很不满。
“这么贵?”纳兰葬花皱了皱黛眉,有些诧舌的神色。
“当然了,你也不看看这游艇的牌子,英文叫iva,中文译音‘丽娃’,是世界游艇界中最悠久,最传奇、最昂贵的品牌之一,全球公认的游艇中的‘劳斯莱斯’啊,每一款都是限量收藏级的,绝对是意大利传统手工艺和现代高端科技的完美结晶。很多名门贵族都拥有的,像约旦国王侯赛因,意大利王储,西班牙国王,摩纳哥王子,伊丽莎白·泰勒,索菲亚·罗兰都是iva的忠实粉丝,”韩雪如数家珍,神情既激动又骄傲,站起身来,指着这艘游艇,自豪道,“这款是iva新出的68‘go,船体总长20.75米,船身宽度近5米,从船体外形的重新设计到驾驶桥楼的装备修整,均一一经过了iva设计大师们细致入微的衡量。哎,小花,你瞧瞧这潮流的布局,优美的曲线,奢华的材料,先进的设备,你不觉得就像一曲悠扬的乐章流淌在游艇的每个角落吗?就算那轮残阳也要逊色几分啊!”,
“不得了,不得了,不得了。”纳兰葬花连连感慨道。
“是吧,你也这么觉得吧?”韩雪脸上的那抹笑容绚烂得简直可以让夕阳自卑死。
“韩雪同志,我是说你不得了。”纳兰葬花撑起身体,两条修长美腿微屈,妙不可言。
“我怎么了?”韩雪不解问道。
“我记得你以前没那么物质的,怎么几个月不见,这么纸醉金迷了?”纳兰葬花问道。
“哪有?还不是跟以前一样。”韩雪拨了拨秀发,将那点不自然掩饰过去。
“是因为他吧?”纳兰葬花索性也站了起来,指了指在海里畅游胜似闲庭信步的燕青。
“什么什么呀,裘马轻肥的生活人人都向往的好不好,扯他干嘛?”韩雪极力辩解道。
“哎,糖衣炮弹真是威力无穷法力无边啊,连咱一向自诩两袖清风视钱财如粪土的顶级天后也拜金了,你叫我如何相信,这世界上还有一尘不染的爱情呢?”纳兰葬花摇头叹息道,故意装作一副杞人忧天的模样,海风吹乱了她的一头青丝,轻舞飞扬,还真是与“海飞丝”这个牌子相得益彰。
“不跟你贫,走,咱上去看看风景。”韩雪说着,就拉起纳兰葬花的手,往驾驶桥楼走去。
驾驶桥楼处台阶的坡度设计极为平稳,拾级而上,登高远望,天高海阔,仗着夕阳斜照,金碧辉煌,两个女孩完全陶醉了,简直心花怒放。看累了,两人就走去船艉,那里摆着一张固定的沙发、一张拉伸桌和一台带有d播放器以及室外扬声器的视听音响,韩雪放了一张轻音乐的碟子,到了两杯香槟,跟纳兰葬花碰杯浅抿。
美景,美酒,美人,美不胜收。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