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谁聪明?”
黑裙女子掩嘴轻笑,显得很得意,狡黠问道:“聪明的女人,是不是很可怕?”
萧云苦笑道:“可怕得要命。”
黑裙女子笑着扬扬下巴,更为得意,指了指萧云手里的那杯茶,轻声道:“我能喝吗?”
萧云望了眼那杯茶,轻声道:“茶里应该没毒。”
黑裙女子笑着把茶从他手里拿过来,把红酒递给他,轻声道:“谢谢。”
她刚想端起茶,萧云拦住她的手腕,轻声道:“茶凉了,不好喝。”
黑裙女子白了眼他,轻声道:“我喝茶,只是因为我渴了,又不是因为它好喝。”
萧云怔住了。
很浅显的道理,却少有人记得。
茶,本来就是用来解渴的,这是它存在基础。
而品茶,只是人们不满足于此基础而有所追求的结果。
人们现在大都忘了茶存在的基础,而只在乎追求品位。
这是一种幸运,还是一种悲哀?
萧云因为黑裙女子的这句话陷入了思索。
她则端起茶杯,一倾而尽,还不忘满足地呷了呷嘴巴,像个邻家女孩。
她果然渴了。
萧云被她这孩子般无拘无束的动作逗乐了,浮起一个醉人微笑。
黑裙女子却似乎满不在乎,朝他做了个很细微的鬼脸动作,然后忽然低声道:“所谓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在场的所有人本来对你都很感兴趣,你看,他们现在还不时地偷望几眼你,可就是没有一个人敢过来和你聊天,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这回轮到萧云愣住了,他没想到这女人会突然抛出这个问题来,思维一时停顿。
他凝眉想了想,轻声道:“也许是因为我和他们不一样,只是个普通人?”
黑裙女子轻声道:“在你以那种手法喝下第一杯酒时,就没人觉得你是个普通人了。”
萧云停顿了下,轻声道:“是他们不喜欢和陌生人打交道?”
黑裙女子又笑了起来,如西风拂芦花,轻声道:“他们这些人,生来就懂得广交朋友。”
萧云沉默了会,问道:“那是为了什么?”
黑裙女子轻声道:“只因为,你是一个人的朋友。”,
萧云如刀双眉轻皱起,看了她很久,才轻声道:“你是指南宫青城?”
黑裙女子点点头,也学着萧云轻轻转着那只小巧的茶杯,轻声道:“南宫青城在世人眼中是那样的高不可攀,多少青年才俊奉他为至尊榜样,即便是京城那些新生代的公子哥,对他也是万般敬重。他太出色了,以至于让人有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每个人在他身边,再谈吐不凡,都会觉得是班门弄斧,再才华出众,都会觉得是邯郸学步,这是一种根深蒂固的无名压力,无法阐释,无法摆脱,直压得人透不过气来,所以,很少人愿意跟他打交道,他的朋友也不多。”
萧云摸了摸鼻子,轻声道:“所以,大家都会潜意识地把他的朋友也当作他的化身,退避三舍。”
黑裙女子笑了笑,偷偷回头,瞥了眼正站在中央喷池边那个苟言轻笑的杰出青年,轻声道:“刘梦得在《陋室铭》里说: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这话流传了近千年,自然有它的高明之处,南宫青城这么出色的一个人物,他的管鲍之交自然逊色不到哪去,对吧?”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好酒之人,身边通常都是酒鬼。高尚的人,绝不会与谄媚的人深交。
伟大的友谊,总是由志同道合的朋友缔结的,马克思与恩格斯就是最好的例子。
黑裙女子沉默下来,把散在侧脸的头发顺到耳后,低头玩弄起那只小杯,娴静如一树桂花。
萧云凝眉望着喷池边的南宫青城,静静思索着。
每当他那如刀双眉轻轻皱起时,就代表他开始动脑筋了。
他喜欢思考,这是生命的一种体现。
不过这次他遇到难题了。
这个女人身份高贵,却无缘无故和他聊这么久,到底为什么?
她极有心计,与她聊了这么久,竟然还是滴水不漏,毫无头绪,绝非常人可比。
她到底想得到什么呢?
忽然,萧云想到了什么,漆黑的眸子如大地回春般充满生机,嘴角渐渐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南宫青城似乎觉察到了有人在暗中观察他,不期往角落这边望了眼,正好与萧云的视线重合在一起。
他露出了一个百年不遇的笑容,与萧云点头示意了一下,便恢复常态,又与庞超群他们聊了起来。
显然,南宫青城不喜欢笑,很不喜欢,笑得僵硬。
而萧云却截然相反,脸上的那抹微笑却更盛了,盛得如繁花似锦,非常美。
当一个男人的微笑可以用美来形容时,那就代表他笑得很诡异。
萧云此刻的笑容就是如此。
黑裙女子望着他的这抹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