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击,肋骨齐碎。
同一时间的两个动作,便有两人轰然倒地,凄惨喊声大作。
十秒钟后,那八位平时作威作福的彪形大汉个个躺在地上哭天抢地,像葬礼哭丧。
萧云站回原地,掏出一块随身携带的藏蓝色手帕,一点点将沾在手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张山泉大惊,万没想到这个外表俊逸的年轻人竟是个绝顶高手,出手如此的狠毒辛辣。
他身旁戴着银色耳钉的青年虽然震惊,眸子里却透出嗜血的寒光,跃跃欲试。
萧云微笑醉人,看着那个阴冷的青年,轻声道:“似乎只有你可以和我玩玩。”
青年兴奋异常,从未有笑容出现过的脸庞竟露出了个并不明显的微笑,有些傻憨。
他身形紧如绷弓,缓缓从身后抽出了一把砍刀,一把上等好刀。
刀刃,劚玉如细泥,刀尖,秋毫若水滴。
萧云凝视着那把刀,皱了皱浓墨双眉,思忖着这刀划出的轨迹范围。
青年也很谨慎,左手握刀,冷冷睨着萧云,并没有轻举妄动,在等待时机。
他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气势并不如何强盛,但却与周遭环境完美融为一体,无懈可击。
一个好的猎手,想万无一失地抓住猎物,必须要有耐心。
倏然,萧云犯了对垒大忌,右手尾指轻轻抖动了一下,匀若池水的均势被猝然打破。
这是个千载难逢的绝佳机会。
青年当然不会错过,突然厉喝一声,体内真气疾运,右脚向前踢出,左手一勾。
“铮!”的一声清响,刀锋割破空气,化作毫无畏惧的一斩,雷霆万钧地砍向萧云。
萧云双眉一扬,如两柄森黑的弯刀,疾速拾起地上一把砍刀,纵身飞跃。
吭!
萧云拂花琼影般迎上了青年那势大力沉的一刀。
一声闷哼,那把上等好刀如喷射的礼花,腾空而起。
青年左手的手腕尽数断裂,要想再次握起那把索命寒刃不知要何年何月了。
他惊魂未散之际,那个年轻人的刀光又至,似鹰击长空般。
他只能被动躲闪,身形矫捷,速度惊人,移步井然有序,晃动躲闪充满了自信。
他确实有着不俗的实力,然而在更加强大的年轻人面前总给人力不从心的感觉,只能疲于奔命,年轻人的速度快得惊世骇俗,几乎超出人类肉眼极限,如南陌坠虹,每一刀都能划破青年的一道口子,鲜血微微渗着,却没有流下,那一道猩红在黑夜中触目惊心。
身若惊鸿莺穿柳,刀似追魂不离人。
年轻人终于停下了身影,修长手指轻轻抹去残留在刀刃上的几滴血,斜睨着躺在地上浑身颤抖的青年,清净如竹的微笑使人心安,轻声道:“悲歌一曲,道尽苦情心酸;心刀六分,斩尽情仇天外。你用刀刚劲暴烈,看似华丽,却太依赖手劲,没有刀随心动的意境,所以轻易地被我一击而飞,今天我不杀你,回去好好再练练吧。”
青年早已呆滞,脑海一片空白,只是机械性地点了几下头,便晕了过去。
萧云微微摇头,轻叹了口气,扔下手中的刀,双手插袋,转身微笑地看着张山泉。
张山泉瘫坐于地,眼神空洞得没有焦距,呆若木鸡,方才发生的一切如梦境般虚幻,却又偏偏如此的真实,浓浓的血腥味让他只想沉睡过去,不用理会此刻的恐惧无助,却又怕这一睡再也不能苏醒。
从来都是他欺负人,没人敢欺负他的,在宁州,谁不得让着他张家二少爷?
死亡,曾经离他是那么的遥远,此刻却是那么近,近到触手可及。
怕了,真怕了。
他看了眼那个轻笑如月的年轻人,心忘记了跳动,那分明就是一个索命的修罗鬼使。
佛告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降伏其心。
萧云要降伏他的心,缓缓蹲下,轻声道:“这条路,看来我是走出来了,你说呢?”
张山泉惊恐怵然地点着头,脸上已经分不清哪些是汗水,哪些是泪水了。
他现在的念头只有一个,尽快逃离这个修罗炼狱。
“给我说说苏楠的情况吧。”萧云站起身,修长手指轻轻揉开眉头。
张山泉噤若寒蝉,根本就没有了语言能力,只是不停地哆嗦。
萧云皱了皱眉,平静道:“你给我说说她的情况,我不会杀你。”
张山泉现在最怕听到与死亡有关的字眼,就连动词也有了阴影,“杀”字一入耳,吓得浑身一激灵,带着哭腔,一股脑道:“她是我爸公司的一名员工,她家不富裕,她现在的一切都是我爸给她的,只要我爸一句话,她就一无所有。”
“你爸包养她?”萧云轻轻道,语气不仅不冷,反而温暖,像寒冬中绽放的腊梅。
张山泉原本还很惊惶的,但那个年轻人温柔的目光中却似有令人不可抗拒的镇定力量,令任何人都不能不信任他,呼吸已不知不觉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