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叹了口气,谁叫张宝惹了这个混世魔王呢?
凡成大业者,必经苦难。
张宝十五岁那年,就被他家老头子扔进了南京军区最精锐的陆军部队之一“秃鹰尖兵连”,风餐露宿,挨冻挨饿,受苦受累乃家常便饭。在训练场上,他永远都是英姿勃发,一马当先,却从没有像今天这么狼狈不堪过——他洗盘子的时候,摔破了不下10个碗碟,惹得在旁边行使监督权的许子衿花容盛怒,粉拳连连。
萧云秉着大清王朝的处事精神,放俄国和日本在自己的领土上打仗,他则坐山观虎斗。
张宝好不容易洗完所有碗碟之后,慌忙逃离犯罪现场,其狼狈样实在不忍卒看。
而许子衿则不顾方才的娇俏形象,笑容花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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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茶餐厅暂歇的时间,萧云都没有看到老冯的身影。
问起许子衿,她说老冯在中午一点的时候就出去了。
萧云有些担忧,不免喟然长叹,修长手指轻轻揉开眉头。
“走吧。”萧云轻声道。
张宝如闻大赦,大有抱住萧云狂亲的冲动,那鬼丫头着实让人头疼。
三人走出茶餐厅时,已是下午三点一刻了,阳光依然猛烈。
“大哥,那我先回公司了。”张宝边说着,边警惕地看着小恶魔。
小恶魔则向他报以微微一笑,那笑容美不胜收,张宝却觉得邪恶无比,像路西法化身为伊甸园的毒蛇骗夏娃偷吃禁果时的笑容,赶紧转移视线。这是件颇有讽刺意味的事,作为举世瞩目的张家大公子,多妖艳诱惑的女人,多风华绝代的女人,他都见识过,却从未胆怯,唯独面对这个清丽无伦的小丫头,他竟心生畏惧。
萧云见到张宝的窘样,笑了笑,轻声道:“好。”
张宝轻声道:“要我送你们吗?”
萧云轻声道:“不用了,我们坐公交。”
张宝打开车门,知道这个年轻人总是设身处地替别人着想,也不再勉强。
萧云轻声道:“小宝,你这几天和孔阳去飞扬酒吧找找那流氓,找到了,给我电话。”
张宝点头离开,奔驰车淡出视线。
萧云和许子衿走过马路对面,上了一辆公交车,回家。
时值下午,车上的人并不多,安静如斯。
在车的最后一排,许子衿临窗坐着,手轻托着香腮,娴静地望着窗外的风景。
“丫头,你回学校吧,明天要上学了。”萧云坐在她身旁,轻声道。
“嗯,你好好照顾自己,考完试我再来找你。”许子衿收回视线,轻声道。
“好。”萧云微笑道。
她安静看着萧云,眼神似乎有一丝不舍,却很好地被她隐藏起来,转头看向窗外。
“骑车骑慢点,别拿自己当阿姆斯特朗。”萧云嘱咐着,视线也落在车外。
“知道了。”许子衿轻声道。
风从车窗的一条缝隙中拥挤而进,吹乱了许子衿的秀发。
萧云探身将窗关紧,风骤然消失。
许子衿顺了顺秀发,偏过头问道,“小七哥,你房里的那几块石头是干什么用的?”
萧云嘴角渐渐弯起,很干净的微笑,轻声道:“那几块石头,可是黄金不换。”
他的笑容总是很轻很纯,像一片雪花,如一汪清水,清净如竹。
只是配合着偶尔现出的沉郁眼神,却很有诡魅的味道,如一地狱鬼使,笑看苍生。
他的气质幽遐诡谲,似一座青山,远望不清,近看不明,却深深吸引着你。
许子衿很想问问萧云那四年究竟去哪了,可每次话到嘴边,就无语凝咽。
“大言不惭。”许子衿白了萧云一眼,轻声抱怨道。
萧云轻笑不语。
车内恢复安静,一切如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