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没有尊卑大小了?我敢说,如果这世界上,你只有一个崇拜者的话,那么,这个人就一定是温宝裕,你想想,他崇拜你都尚恐不及,怎么会以那样一种口气对你说话?”
她这样一说,我倒是有了一点感觉,但我还有些不服:“可他毕竟是说了。”
白素又道:“你当然也知道,你的脾气并不好,如果你的脾气像小郭一样,那你也就不是卫斯理了。你或许会对世界上所有人大发脾气,但是,你对我发过脾气没有?相同的道理。温宝裕或许会对别人发脾气,但绝对不会对你卫斯理发脾气。当然,除了两种情形之外。”
我问道:“哪两种情形?”
她又是冲着我一笑:“第一,除非他对你极度的失望;第二,他确然是有着什么异常急切的事,这件事使得他一时失去了冷静。”
我有些不肯相信地问:“你是说,你相信他所说的一切?”
她再次看了我一眼,那意思是说:“他的话为什么不能相信?”然后,她对我说:“对不起,我自作主张,已经订好了两张今天的机票,如果你不认为我的做法有值得商榷之处的话,我们得抓紧时间。”
事情到了这一步,我还有何话说?
临行前,白素要给温宝裕打电话,我不同意这样做。
我对白素说:“不必先告诉他,让这家伙急一下。真是,人小小鬼大大。”
因为这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享,既然我不同意打电话,白素也就没有再坚持。
然而,当我们所乘的飞机在我所在的那个城市降落,我们走出机场时,首先看到的却是温宝裕。因为我们根本就没有想过会有人来接机,便没有去注意那些接机的人,温宝裕则不同,他是专门来接我们的,一直都在四处寻找,因此,当然是他先看到了我们。
温宝裕看到我们之后,便是大叫了一声。
温家三少奶奶的惊叫声十分惊人心魄,温宝裕似乎也有着他母亲的遗传,他的叫声虽然不至于像他母亲那般能够让整个机场产生震动,却也足以让所有人注目,最先当然是停下来看他,然后便四处寻找,我当然知道,他们是想看一看,谁是卫斯理,更甚至想看一看,这个传奇人物是不是比别人多一个头或者多一双手。
这样的场面我当然不是第一次经历,常常会有认识的人大叫一声“卫斯理”,于是在场所有人侧目,甚至有几次还因此引出了极其奇特的故事来,《追龙》那个故事,就是陈长青的一声惊叫引出的。
因为常会遇到这样的场面,我也不觉得惊奇,倒是温宝裕何以知道我们会乘这班机回来,确然是一件令人不解的事。
因此,白素不自觉便噫了一声,然后自语道:“他怎么会知道我们乘这班机?”
我道:“这也不难想象,或许是老爷子告诉他的。”
白素非常认真地摆了摆头:“不可能。”
她说不可能,我立即使知道果然是不可能,如果白老大家有电话,温宝裕打电话过去问我们的情况,白老大顺口告诉了他,这当然是可能的,但如果说白老大在我们走了之后,特别跑一趟小镇的邮局给温宝裕打了这样一个电话或是拍了一封电报就是根本没可能的事了,如果我们一定要人接机的话,在机场的时候,我们难道不会自己打电话?何必由白老大来多此一举?
既然消息不会是从白老大那里来的,那么,他怎么知道我们乘这班机?查航空公司的记录?我立即想到,一定是这么回事。这家伙,通过航空公司的记录知道我们乘这班机回来,然后,他很可能告诉我们,这是因为他有了预知能力,只需稍稍一算,便知道我们定会乘这班机了。
结果正是如此,他赶过来,从我们手上接过行李时,白素问他:“小宝,你是怎么知道我们乘这班机的?”
他得意地一笑:“你该不会这么健忘吧?我不是告诉过你们,我有了预知能力吗?”
这家伙,到现在还忘不了贩卖他那廉价的所谓特异功能,我真恨不得一拳打歪他的嘴。不过,在当时,我什么话都没说,我想,我总有机会揭穿他的,到那时,我要好好地奚落他一顿,让他觉得无地自容。
他将我们带上了他的车,开着车便往前走,也不问我们是先去他那里还是先回家,按我们的想法,当然是先回家再说,毕竟是离家十多天了,在世界上所有的空间中,只有家——那一方小小的空间,才是真正属于我们自己的。
车行了十几分钟,已经进入市区,我和白素一直没有说话,温宝裕也没有说,有几次,我甚空想说点什么,但白素以目光制止了我,我闹不明白她在搞什么名堂,便拿目光看她,她还了我一个眼色,那意思是告诉我:别说话,我们等着他先说。
我不知道白素为什么一定要等温宝裕先说,但她做事总有着自己的理由,因此,我也不急在一时,反正,过一会有的是说话的时间。
然而,十几分钟之后,那个可恶的家伙竟然仍然是一言不发,我就有些忍不住了,冲着他大声叫道:“你要带我们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