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纳德医生吸了一口气,道:“这不是我的意思,或者说,这是上帝的意思。”
我苦笑了一下,提出了具体的问题,道:“你看过陶先生的病历记录,请问,如果他进行心脏移植,在最好的情形之下,能够生存多久?”
巴纳德医生说道:“没有人知道。”
我道:“请你作一个大略的估计。”
巴纳德医生皱着眉,或许是因为我的问题,不合情理,使他难以回答之故,他迟迟不出声,过了好一会,他才道:“我仍然无法回答你的问题,不过,至今为止,情形最好的换心人,又生活了两年。”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想起了陶启泉神秘不知去向,和他留给我的那卷录音带中所说的话,我作了一个手势,道:“是不是可以肯定一点,除了你之外,世界上没有更好的心脏移植专家了?”
巴纳德医生用力挥了一下手,神情也显得相当严肃,道:“不能这样说,心脏移植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外科手术。有好设备的医院,有的外科医生,就可以进行,世界各地,都有成功移植的例子。”
我道:“他们遭遇到的困难,自然也是相同的?”
巴纳德医生道:“当然是。”
我本来的设想是,陶启泉可能找到了更好的医生,所以才不要巴纳德医生替他施手术,悄然离开。但如今看来,这个假设,显然不能成立了。我只好继
所以,我又问道:“照陶先生的病情来看,是不是可以有别的医治方法?”
巴纳德医生不说话,只是摇着头,过了一会,才道:“奇迹,有时也会发生,但是科学家比较实在,宁愿不等奇迹的发生,而将等待的时间,去做一些实实在在。比较有把握的事。”
我被他讽刺了一下,但当然不以为意,我再想得到肯定的答案,又问道:“像陶先生这样的病情,是绝对没有希望的了?”
巴纳德医生望了我半晌,才道:“我已经说过,有时,或者会有奇迹发生的。”
他说了这句话之后,四面看了一下,道:“他究竟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不露面?是没有勇气面对他所要接受的噩运?”
一提到了陶启泉在什么地方。杨副董事长便连忙过来打岔,岔开了话题。我们又谈了一些别的问题,和巴纳德医生会面,就此结束。
在回家途中,我和白素,起先保持着沉默,后来。我忍不住道:“如果我们承认巴纳德医生的专家地位,那么,陶启泉是死定了。”
白素叹了一声,道:“人总是要死的。”
我对白素在这种时候,还在说这种不着边际的话,多少有点不满,所以连讲话的声音也粗大了起来。我道:“可是他夫踪了,那个自称是巴纳德医生私人代表的人,究竟在捣什么鬼?”
白素皱着眉,道:“你怎么了?不管那个人在捣什么鬼,陶启泉总是活不长的。”
我“啊哈”一声,道:“白小姐,那可大不相同。陶启泉是一个极重要的人物,他掌握了数不清的财富,他一的举一动,可以影响许多人的生活,甚至可以影响国际局势。”
白素道:“那又怎样,反正他一定要死。”
我吸了一口气,道:“你怎么没有想到,如果有什么人,用一番他肯相信的活,骗得他以为他还可以活下去,而要他答应某些条件的话,他一定肯定答应的。”
白素的神情更不耐烦,道:“那又怎样?”
我学着她的语气,道:“那又怎样?那意味着大量多钱的转移,意味着经济上的混乱,意味着许多许多的变化,意味着——”
我还想说下,白素一挥手,打断了我的话头,道:“说来说去,无非是钱!你应该知道,一个人最宝贵的是他的生命,就算是最吝啬的守财奴,到了最后关头,也会愿意用他的全部金钱,来换取他的生命。”
我问哼了一声,道:“如果真能用钱来买命,那问题倒简单了。”
白素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陶启泉可能上当,被骗?”
我点了点头,白素笑了起来,道:“我还是那句话,那又怎样?假设对方,用可以挽救陶启泉的生命作诱惑,向陶启泉骗取大量的金钱,而陶启泉又相信了,那又怎样?让他临死之前,快乐一点,又有什么不好?”
我想反驳白素的话,可是一时之间,却想不出什么话来,只好道:“那,也是一个骗局。”
白素道:“你听听陶启泉录音带中的声音,显得多么肯定和快乐,就算是一个骗局,也不必去揭穿它,让他在最后的时刻中,享受一点快乐好了。”
我无话可说,虽然我仍然觉得整件事,极之不对劲,但是我仍然无话可说。我甚至无法确切他说出整件事究竟不对劲在什么地方来,但是在感觉上,总觉得事情的一切过程,有大多不合情理和值得怀疑的地万。
我没有再说什么,而且也没有什么可做的,除了等陶启泉主动和我们联络之外。
当然,我也不是什么都不做,我去调查了一下,调查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