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石球中去,像是他必须在石球中,他的生命才安全。”
我将手按在许信的手臂之上:“许信,我知道有一个机构,是专门研究这类稀奇古怪的事情的,我也认识这个机构的主持人,我和你一起去找他,和他一起,共同研究这个……影子。”
却不料许信摇着头:“不,卫斯理,如果我和你,单独到了另一个星球上,我们最希望获得的是甚么?”
我呆了一呆,这几乎是无法回答的问题,而我也从来未曾想到过,我会单独地到另外一个星球上去。
在我瞠目不知所对时,许信已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我如果在那时候,最需要的,自然是对方的友谊,而决不希望被人家研究!”
我又感到了一股寒栗:“许信,你疯了?你想和这影子做朋友?”
许信却十分固执地道:“他既然是一个生命,我为甚么不能和他做朋友?”
我想说一些轻松些的话,因为那实在是一件很可笑的事。但是我却只是张大了口,无法说得出来。
许信又道:“你还记得那位毛教授的话么?他曾说,那老和尚和另一个影子,可以凭借手势而交谈,我可以断定这是一个生命,就是根据这一点而来的,他一定能发出一种电波,或者是类似的东西,知道外界究竟发生了甚么事。”
我忙道:“那么,你为甚么不让他参加科学的试验,让他在各种精密可靠的仪器中,来显示他的能力,以证明他究竟是甚么?”
“不!”许信大声回答。
他可能是因为我再度提出,要将那影子送去作试验,而心中十分恼怒,许信本来不是那么冲动的人,尤其在我的面前,他不应如此冲动,更何况我们是久别重逢的好朋友,他是特地来找我的!
但是,我却十分难以了解他这时的精神状态,他好象将和那影子之间的“友情”,看得比我和他之间的友谊更重。
他好象“中了邪”一样,满面怒容,一面大声说“不”,一面捧着那石球,在桌上用力顿了一顿,发出了“砰”地一声来。
他那一顿,令得那石球裂下了一小片来,同时,在石球中,也发出了一下类似呻吟、挣扎的声音来。
我竭力想使气氛变得轻松些,是以我忙道:“许信,别冲动,你的影子朋友受惊了!”
许信没有说甚么,他捧起了那石球,用皮袋套好,放回了箱子之中。
然后,他抬起头来:“我很失望。”
我知道他的意思:“你本来想怎样?”
“我想邀你一起和我回到那座古庙去,那地方十分清静,可以供我们慢慢来研究那影子,我们可以共同和那影子交谈,但你显然不会答应。”
我皱着眉:“你计画用多少时间?”
“如果我一个人的话,我想至少十年、八年,但如果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时间自然会缩短很多,我想,有三五年也就够了。”
将三五年的时间,花在努力和“影子”的交谈上,如果真有成绩的话,倒也不是不值得的事。
我停了片刻,才道:“许信,我想你不必失望,我可以和你一起去。但有很多事务,你要让我好好交代一下。”
许信显得十分高兴:“好,但我却要先回去,现在对于城市生活,变得很不习惯!”
这一点,我是早已看出来的了,他非但对城市变得很不习惯,而且,他人也变得很怪。我道:“你何必那么急于回去!”
他道:“不,我一天也不想多留。”
我知道他的脾气,所以我道:“好的,那么,我们一起去吃饭,我介绍你认识我的妻子。”
却不料许信连这一点也摇头拒绝,他道:“不,不必了,我不想和外人多接触,我立即就走,你在安排好了你的俗务之后来见我!”
他按了叫人钟,当侍者进来之后,他就吩咐道:“请你替我结算房钱,我要走了。”
我呆立在桌边,许信那样不近人情,虽然我念及他一个人在那古庙中住了那么多年,不免古怪些,但是我的心中,仍然有点生气。
我看着他匆匆忙忙地整理着行李,我也没有说甚么。在他忙碌时,我看到了桌面上那石球的碎片,我心中不禁动了一动,趁他不觉,我将那碎片,放进了袋中。
许信在半小时之后,就离开了酒店,他甚至拒绝我送他到机场去,他只是在酒店门口,和我握别,道:“你就算不来,我也不会怪你,但是你一定要找人带一封信来给我,好叫我不要空等。”
我答应道:“一定!”
他上了车,驶走了。我在酒店的门口,呆立了片刻,从口袋中,摸出了那块碎片来,我并没有回家,而是直接来到了一间化学实验所,那实验所的主持人,我是认识的,我将那碎片交给了他,请他尽快地将分析的结果告诉我,这才回到了家中。
到了家中,我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享受着清香的龙井茶,我已经改变了主意,我实在不想到那个充满了荒诞的古庙之中,却度过三五年和那不知是甚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