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三年来,他的来信,你都藏着?”
“是的。”
“拿来给找看,你从他的信中,或者看不出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但是我却是一定可以看得出来的!”。
彩虹略有为难的神色,但是她随即点头道:“好的我这就回家去拿。”
我忙道:“叫你表姐陪你去。”
彩虹苦涩地笑着:“不必了,你认为那样经不起打击!就算只是我一个人,也可以经受得起,何况还有你们两人帮助我。”
我道:“我的意思是叫你的表姐驾车送你去,那你就可以快怏些回来我实在急于知道这个伊乐是怎样的人和他的家庭背景。”
白素听得我那样说,立时便挽着形虹,向外走了出去。
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思索着何以那封电报,会无法递交的原因。
我心想,唯一的原因自然是因为伊乐的家人,反对伊乐和不相识的少文谈情说爱,伊乐所住的那个城市,正是民风十分保守的城市但是我还是不能肯定,那必须等我看到了伊乐的全部来信之后,才能作出决定。
白素和彩虹在半小时之后就同来了,在彩虹的手中,揍着一只盒子当她揭开盒盖的时候,盒中满满一盒是信,至少有一百多封。
在信封中,她还都小心地注明收到的日期,和将信编了号。
我接过了所有的信,道:“别来打扰我,我要好好研究这些信件。”
我走进了书房,关好了门,开始根据彩虹的编号,看起伊乐的信来。
伊乐的信,在开始的二三十封,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到了编号“三十”之后的那些信,都是一篇辞情并茂,罕见的散文!
真难使人相信,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那是伊乐的信中说的),会有那样美妙的文笔。
而越向下看去,越是令我惊异臭,因为伊乐樊不但文笔好到了极热,他知识的渊博,更是使我叹为观止,他几乎什么都懂有,一封极长的信,是和彩虹讨论第二次世界大载后期的太平洋逐岛战的,我不以为像彩虹那样的女孩子,会对这个问题有兴趣。
但是,任何女孩子面对着那样知识深邃的讨论,都会心仪的。
那一封长信,我相信即使叫富时盟军最高负责人来写,也不能写得更好些。
而他几乎是什么都懂的,大约彩虹曾写信给他向他,诉说过一些身体不舒服的事,所以有一封信中,他开列了一张中药方。
在那张中药方下面,彩虹写着一行字:只喝一次就好了,不过,药真苦!
二十岁的年轻人,会开中药方子,而且药到痛除,会讨论文学、艺术,军事、政治、考古、历史、地理,种种问题,曾作最佳妙的时装设计。
老实说,我再也不奇怪彩虹虽然未曾见过他,但是如会爱上他了。
关于他家庭中的事,伊乐说得很少。
他看来没有儿弟姐妹,也没有父母,但是的确,他会提到有六个人在侍候他,他还会提及过一个“脾气古怪,经常补充他知识”的老人。
但是他未曾说明那老人和他的关系,看来像是家庭教师。
我一封又一封信看着,一直看到几乎天亮,我才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所有的信中,绝没有一封,是谈论到运动的!
彩虹是一个十分好动的少女,几乎每一种运动她都喜欢,但是伊乐在这方面的趣味,显然是和她不合的,因为伊乐对于世界知名的一切,和历次世界运动曹的经过,都知殖得十分详细,然而他的信中却从来未曾提及他自己曹参加过什么运动!
当我想到了这一点的时候,我觉得我已对整件事,有了一个概念!
我闭上了眼睛,在我的眼前,好像已浮起了一个有着一双充满了智慧的眼睛,但是面色却异常苍白的青年人,我似乎还仿佛看到这个青年人坐在轮椅上,他是残废,生理上有缺憾,这就是他最后终于不敢来见彩虹的原因。
而我也像是已看到了结局,彩虹是一个有着如此狂热情绪的少女,不论伊乐是怎样的一个,她既然已爱着他,一定仍会爱他的。
于是,我又好像看到了大国圆的结局。
但是,我知没有再向下想去,因为我发现我自己所设想的,太像一篇令人作呕的流行小说或是爱情文艺悲喜剧了。
现实生活中是不是会有那样的情形,真是天晓得。
我在书房的安乐椅上躺了下来,睡了两个来钟头,然后才打开了书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