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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窗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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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越彩虹 夜走西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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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西坝,我印象一直不深。

    想想我以前的生活圈子还是很小的,住在五中,也就是一马路到二马路之间的那么些如同迷宫般的小巷,连桃花岭都没去过,也叫孤陋寡闻了。那些小巷大多早就消失了,剩下几条,破烂、狭窄、静悄悄的;后来到了四新路,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到学校的路,穿过学院街可以到江边游泳,跑过中山路可以到儿童公园,那时还是叫中山公园,没有现在高级,却有一个碧波荡漾的游泳池,还有很多草坪和矮矮的灌木丛,夹竹桃开花的时候好看极了。那时的珍珠路的十字路口叫白骨塔,我读中学的时候还在,小心翼翼的从塔上的气窗望下去,在狼藉的树叶中,似乎真的有几根白骨,不可怕,很好奇。

    我不记得第一次到西坝的时候了,最迟不应晚过上世纪七十年代。那时我已经在竹器厂上班,有了一个脸红红的女孩子做朋友。她后来到西坝的三峡药厂工作,我记得就和她一道到过西坝。那是坐轮渡过去的,窄窄的小河里,小船突突几下,就过去了,爬上台阶,沿着江边的路走不多久,就到了她的厂,她总是淑女一般的,很远就与我告别,一个人走进厂门,头也不回的。

    再后来,浙江篾匠陈师傅在我的帮助下,搬到西坝去住,我还过去喝过几次酒,那是西坝最悠久的甲街,一排排的石门小宅,一排排的简易平房,很幽静的,老宜昌的印象在那里慢慢的延续;最后,我无事的时候也从三江桥上走到过西坝,甲街还在,住在那里的人早就灰飞烟灭了,古老的青石板也变成了水泥路,那些老房子已经到了很破旧的模样,一些收荒货的骑着自行车在小巷穿过。

    站在三江的堤边可以望见对岸的街道,晚上的时候,有喧天的锣鼓很张扬的传过来,那是规模很大的秧歌队,看不清楚他们载歌载舞的样子,却也心驰神往,还有一个楼顶闪着霓虹灯的大字,也看不清楚,就有了过江看看的愿望。很简单的,儿子回家吃饭,声称晚上不出门,我就索性去实现自己的夙愿了。

    三江桥端的石牌上还是写着葛洲坝三江大桥字样,这也难怪宜昌市一直要挟葛洲坝将这座桥修缮一新后才接收。那是一个缓缓的上坡,到桥的中段时有一段平路,然后就是一长段缓缓的下坡,新铺了柏油、栏杆换成了不锈钢的、还划了行车线。桥两边的人行道高高的,奇怪的没铺地砖,而是一种片石板的东西,防滑的效果一定不错。

    我过桥的时候天还没有完全黑定,有点暮色苍茫的意思,桥上的路灯还没有亮起来,但桥下沿江大道却亮起了一条璀璨而华丽的光线,从葛洲坝三江船闸一直蜿蜒而下,那是一条很柔和的很美的沿江风景,大弧形、大手笔、连绵数十里,。站在桥上看风景是最美不过的:过了三江桥后的中心市区最美,每排四盏灯,江边还有花了不少本钱的景观灯也璀璨夺目,而葛洲坝这边就只有每排两盏灯了,景观灯黑灯瞎火的;西坝那边就更差了,稀稀拉拉的,不过倒不显得黑暗。一些高层建筑开始亮灯,在夜幕下,可以分辨出夷陵广场的均瑶广场、北门口的宜化大厦、桃花岭的旅游广场、葛洲坝的馨岛国际、西坝这边似乎就只有葛洲坝电厂一带有灯在半空中眨着眼睛。

    到我走过了三江,找到了下桥的步行通道时,桥上的路灯也开始通电了,那只是一个不明显的一块光斑,眨眨巴巴的,似乎很不情愿的一点点地在增加着亮度。那条陡峭的人行通道已不是以前的粗糙的、破破烂烂的水泥台阶了,光线不好,暗暗的,朦胧中仿佛觉得换上了漂亮的石板道,只是我有些担心,下雨时会不会打滑,如果从上面滚下去,后果肯定是不堪想象的。

    桥下就是建设路。这条因为葛洲坝的开工而兴建的道路笔直的一直向前,直到视线所不能涉及的地方还在一直向前延伸。一辆被广告涂得花花绿绿的8路公汽从远处驶来,靠边停下,三两个人下来,六七个人上车,车上不拥挤,也不空荡荡,司机是一个短头发的女人,开着车厢里的灯,全神贯注的望着每一个上车的人,或投币、或刷卡,车门砰的一声关上,客车一溜烟的开走了,就听得见对面一家灯火辉煌的酒楼门前的音箱里有人在很激扬的在唱:“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你是我的妹妹,是我的牵挂。”

    四车道的建设路两边商铺林立,只是没有大型商场而已。都是一两个门面的小店,却也包罗万象。从把餐桌摆到人行道上的小酒店到贴着很夸张海报的影像出租屋;从挂着淡黄色窗帘的家装设计到空无一人的卖毛线的小点;从半开半掩、暧昧的发廊、足道馆到相隔很近的医院、诊所。当然,最多的还是那些油污的餐馆和干净整洁的糕点店。有两个女人站在昏暗的拐角处对骂着,不知骂了好久,我隔着多远,就听见女人刻薄的讽刺,我过去了很远,还能听见她们的骂声。围了许多人,饶有兴趣的评判着那两个女人的对骂水平,她俩很卖力的,嗓音很高,是襄樊、河南口音,骂得不堪入耳,将男性生殖器和女性生殖器描绘得活灵活现。

    这条街道仿佛是一些县级市的,虽然灯光明亮,却似乎没有很旺的人气,也没有那种高贵的霸气,连赫赫有名的连锁超市北山也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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