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璋一看文臣武将都变成了哑巴,料定没希望了,垂泪道:“下去吧,下去吧,都下去。”然后转身离座,走入内堂。一到卧房,悲从中来,大声嚎哭——
次日,张松报说,袁丞相派使者阎圃在城下叫门。刘璋想了一夜,已经想通了,决定顺应天意,叫人很客气的把阎圃带进来。
阎圃是个谨慎自守的儒生,平常做事严守中庸之道,既不张狂,也不畏怯,大大方方的来见刘璋。
“阎圃参见蜀王,大王安好?”
刘璋穿着一身nei衣,斜倚在一张红木软榻上,懒洋洋的半闭着眼睛,头上包着一块白色的方巾,一脸的失魂落魄,没jing打采。冷笑了一声,心说,袁熙不来我还挺好,他一来就不太好了。刘璋就像死了亲爹一样,叹气道:“阎先生来干什么?”
阎圃心道,我来干什么你当然清楚。你这样问,不过是想听听丞相的条件罢了。当即笑道:“只是把丞相的几句肺腑之言,转达给大王。”刘璋把一切事情都看淡了,语气也随之淡了:“说。”
阎圃道:“丞相说,只要大王肯归降,丞相保证保留您的蜀王爵位,只是给大王换个地方住,从成都迁移到洛阳去。而且,将来大王的儿子刘循王子,还可以继承王位,世代相传。还有——”阎圃咳嗽了一声,以下他要说的话,他自己也不太懂!!“丞相说,要赐给大王免死铁券,说日后大王的子孙犯法一概全不追究。另外,益州府库中的黄金,大王可以拿走两成。这样,大王和子孙日后就能安安稳稳的享受富贵了。”
刘璋jing神好了不少,坐直了身子,盯着阎圃道:“丞相真是这样说的。”
“千真万确,阎圃就算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假传丞相的旨意!”
刘璋缓缓的从榻上放下腿,立刻有侍女过来,穿上鞋子。刘璋叹了口气,对侍女说道:“传旨,大厅摆宴,召集群臣来议事。”阎圃一听,心放了下来,刘璋拿定主意投降了。
刘璋当众宣布了投降的决定,黄权、刘巴出奇的没有反对。这主要是李恢的影响,李恢已经给两人看过,袁丞相变法维新的策略了。刘巴最欣赏有才学的人;黄权一向以爱民如子自居,两人都默然无语了。
阎圃觉得夜长梦多,催促着刘璋快点出降。午后,刘璋亲自捧着印绶文件,文武大臣的花名册子,还有府库钱粮的账本,带着王子刘循,出城投降。
此时赵云的大军也赶到了,在西面的山头立下一片营寨,更加显得袁军旌旗如海、矛戟如林,刘璋和阎圃驱车入营,深入刀山兵海之中,分外觉得冷风嗖嗖,如坠冰窖,一个劲的打哆嗦,头皮麻。心脏像被铁拳,猛力的击打一阵,痛的不得了。脑海中闪现父亲刘焉的影像,父亲顿足搓手,大声叫骂——刘璋回头看了看,成都青紫色磐石垒砌的城墙,和城楼上高悬中天的烈日似乎都在跟他告别。长长叹息。永别了,我的成都。
我同赵云郭嘉迎出寨门,一看到刘璋的车架,立即拱手:“大王辛苦了,没受到什么惊吓吧。”刘璋被阎圃扶着走下来。
刘璋长的并不体面,粗黑的面孔上,短胡子尖向上竖起;麻黄眼睛,如放电一般的看着人。
我握着刘璋手,装腔作势,无奈道:“大王见谅,袁熙来西川实在是受命于皇帝,无可奈何。”
刘璋知道我一派胡言,但事已至此,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啦,躬身沉声道:“寡人有罪,请丞相饶恕。”
用非常诚恳的声音,我握紧了刘璋的手:“本相可以立誓,只要我袁熙有生之年,大王一家,荣宠如前,在成都怎样生活,到了洛阳就怎样,半点不会改动。而且,大王百年之后,王子可以世袭王位。”
刘璋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丞相,刘璋感激涕零。”赵云郭嘉急忙上来搀扶。一起走进营寨,交割了印绶。为了方便,我先领益州牧,命李严为益州刺史,张松为蜀郡太守联络附近的郡县,解除武装,归降朝廷。
刘璋再帅帐中起草降书顺表,让李严、吾粲、李盛、等人抄写了,盖上蜀王大印送达益州九郡四十一州地面。剑阁以西的广汉郡、键为郡、蜀郡、益州与西羌交界的越巂郡;南中附近的牂牁郡、益州郡、永昌郡,全部归附中央,分别派杨柏、张锴、,马延、霍奴、孙康、毛晖每人帅兵三万前往驻扎。又令高览为益州监军,统摄诸将。
藏霸、庞德、杨秋、张燕奉命攻德阳,被德阳令邓芝一万蜀军,牵制在城外,半月不能动弹。直到刘璋的降书送到城内,才开城投降。邓芝被封为忠义将军,都亭侯。
整个益州只剩下朱提郡、巴郡还在刘备的掌握中。而这两郡,所控制的,江阳、涪陵、临江、夔关、白帝城五座城池,全部处在长江上游,南北两岸。也就是说,加上荆州的夷陵、江陵,刘备大军已经控制了大江的二分之一。剩下的二分之一,在孙权的手中。
长江水路横跨益州、荆州、扬州,支流岷江、沱江、嘉陵江、汉水、湘水、巢湖基本上可以辐射到大半个中国,沿着这条水路,刘备可以打遍大汉十三州,只要有一只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