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静被这声爆响吓了一跳,但没惊叫,不像旁边的江彩萍,只听她一声惊问:“出车祸了吗?”
申青云也吓得双手紧紧抓牢前面的椅背,眼睛朝车窗外张望。
车厢里那些熟睡的人,都被惊醒,相互问着出什么事了。
驾驶员把车速降下来,边把车朝路边靠,边说:“大家别慌!爆胎了!”
此时车子刚好在上坡的路面上,雨已经停了,路面湿滑,路两边是清脆的树林,前面三四百米的地方,有个道班工人住所,伺机把车停稳后,回头给车厢里的人说:“大家都下车,别走远,我得把轮胎换了。大概需要半个小时。”说完,他把客车的们哗啦的开了,等着人都下车后,又把车门关上,这是为了防止有人留在车上偷窃。
伺机嘀咕着:“娘的,今天一早起来眼皮跳,出家门时候又看到叫花子,我估计今天不会顺利,原来还真是遇到这档子霉事!”有些郁闷的他,开始从工具箱里拿工具,叫了三个年轻男人帮他。
有几个人围在车子爆了后胎的地方指指点点的说些什么,驾驶员先从路边抱来石块,在车子前后轮垫上,然后开始把千斤顶放到爆胎的横梁下。
车子爆的是左后轮里面那个轮胎,此时只有一只外轮支撑着车子左后边车厢。
岳静和江彩萍下车后,与其他人一起朝前面道班工人驻扎的房子走去,去上茅房,江彩萍还余惊未了的轻抚胸口说:“哎呀!吓死俺了!俺还以为出了车祸呢。”
岳静理理鬓角的头发,笑了笑,没说话,眼睛不敢往路边看,因为,有几个男人,都来不及走到道班的茅房,就在路边树丛里背对路上人群,站着嘘嘘的撒尿,岳静和江彩萍前面有三个女人还嘻嘻哈哈的笑。
申青云跟在岳静她们身后,他已经点燃了香烟,大口的吸着,山上的风有些大,吹乱了他快秃顶的头发,他眼睛看着岳静的背,想着该怎么和岳静单独相处,解释自己这些年来心中的愧疚。他有些讨厌江彩萍,要是这个女人不来,自己有的是机会,现在就因为有了这个小镇里男人都为她着迷的女人,才导致自己没办法和岳静接触,如果说小镇里还有男人没对江彩萍有邪念的话,那么这个人就是申青云,他确实不觉得江彩萍有多大的魅力,在他眼里,岳静才是他的最爱,任何女人都没法和她比,就连时下最红的女演员,在他申青云的眼里,都是豆腐渣,别人家每家墙壁都挂着漂亮女演员或歌手的油纸画,他申请云家却还挂的是伟大领袖毛主席的画,显得他这个小镇党委书记与众不同。
雨过天晴的山上,显得特别的清新,树叶像被洗刷过一样,没一丝的灰尘,在微风中微微显摆着它们干净的身姿,似乎在给这些因为爆胎耽误了行程的男女们卖弄着它们的美丽,也许是在嘲笑这些人类的肮脏。
道班的茅房恐怕从没这么拥挤过,难得迎来这么多的客人,油毛毡的顶,石块砌成的墙壁还有些可以窥视隔壁的小孔,申青云走进男人的那个蹲坑时,就有一个年纪稍大的男人正在猫腰对着一个通向女人蹲坑的小孔,眯缝着眼的偷看。
“干什么呢!你都快老死的人了!还干这种缺德事!”申青云上去一把拉开那个男人。
那男人呵呵的笑着,在自己裤裆里摸了一把回答:“什么也看不到。”
申青云真想在他屁股上踹一脚,把他踢进那个满是白蛆的茅坑里。
等男人出去,申青云才从裤裆里掏出家伙,手指往上一翻,露出那个像戴了钢盔的头,对准了茅坑,哗哗的撒尿,身后又进来个小伙子,和他并排站在一起,也掏出家伙,侧头朝申青云那个地方看去,看到他的比自己大,似乎觉得不能被比下去了,于是朝前拉了两下,想用这样的方式把自己那天生的家伙给拉长一些,可是他再怎么拉,也没申青云露在外面的长和粗,他有些失望,只好用手遮挡住,生怕被申青云看到笑话他似的。
申青云撒完尿,手指提着自己的那节狗肠子,抖动两下,把挂在头部口上没滴落的尿液甩掉,看了眼身边的年轻小伙子,嘴角露出一丝讥笑,似乎在说:‘小子,你那东西,在女人里面,只能是老鼠尾巴搅酱缸,折腾不出个名堂来!’把他的狗肠子塞进裤裆后,整理一下衣物,走出了臭气熏天的茅坑。
男人这边人少,因为很多人为了方便,或者是怕闻茅坑里那股臭气,所以在路边解决了,女人可不行,她们不能像男人那样急了就掏家伙,她们没东西可掏,必须把下身衣服全退下,才能解决内急,所以茅坑外面,站成了排,因为里面只有一个坑可以蹲,她们得一个解决了,才轮到下一个。
申青云看到岳静和江彩萍还站在外面,见江彩萍手捂小腹,双脚来回的小步抖动着,嘴巴里似乎在抱怨里面的人怎么还不出来。
有个女人可能是等不及了,大声的朝里面喊:“里面的人,别站着茅坑不拉屎!快点出来!老娘的尿脬都快爆了!”引起周围三四个女人咯咯的笑。
申青云看到这个样子,有些心疼,他不是心疼那个说尿脬快爆的女人,更不是心疼那些等着的女人